小陶仙君在人間唯二的朋友都來了。
現在這小小的桐山派,才是真正的臥虎藏龍。
阿九看見昏睡的沈泊舟,「呀」了一聲。
「這不是一狗嘛,怎麼昏過去了?」
「阿九,這是六船。」
「噢噢,我又記混了,抱歉抱歉。」
阿九每次說錯名字之後,道歉都非常誠懇。
但下次還犯。
小陶仙君當然不會與她計較,阿九湊近看了看沈泊舟的樣子,又給他把了把脈。
「呀,脈象紊亂,是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陶眠沒有問怎麼個「亂」法,而是有些狐疑地盯著阿九。
「你什麼時候會給人把脈了?」
「我不會啊,」阿九眨眨眼睛,「我就是感覺,這種時候應該有個人出來,充當大夫。」
「」
薛掌柜在旁邊咳嗽兩聲。
「薛某對於經絡脈象這方面,倒是略有心得。」
陶眠沒理他。
「小風蟬,走吧,我們還是帶著小六先回長老別院。」
「」
薛瀚和陶眠相處時總是這樣,有話不好好說,非要懟到對方服氣。阿九習以為常,看來這正事還是要由她來說。
「陶郎,別去啦。我和薛瀚來這裡,是為了接你的。」
「接我?去哪裡?」
薛掌柜微微一笑。
「當然是接你出去瀟灑快活的。」
陶眠一頭霧水,但薛瀚不著急給他解釋,而是催促他趕快行動。
「快些帶上你那腦殼被砸破的倒霉徒弟,還有這個傻裡傻氣的小丫頭,跟我和阿九走。」
「」
陶眠沉默,李風蟬突然聽出來,這裡面還有她的事兒呢。
「什麼叫傻裡傻氣?我——」
「走吧走吧,」陶眠勸她,「別跟姓薛的犯口角,他心眼小著呢。」
薛瀚這時已經要往山下走了。
「我好像聽見有誰在編排我。」
「你肯定是幻聽了。」
原本倒霉至極的三人,傍上了他們的土豪朋友,就這樣到了山下瀟灑。
薛瀚現在是桐山派的貴客,阿九同樣地位很高,畢竟門派有求於她。
幾人準備從山門離開時,守山的弟子沒有怎麼刁難,還很恭敬地對著薛掌柜和九樓主行了一禮。
陶眠不滿。
「突然感覺我自己好像被看輕了。」
薛瀚在旁邊哂笑。
「無礙。撕下你那層老實弟子的皮,把你蓬萊桃源仙君的身份亮出來,這一山的人都得給你跪下。」
「聽上去挺牛的,」陶眠點點頭,有了主意,「等我打算離山的時候,就這麼辦。」
最後一刻裝個大的。
薛掌柜搖了搖手中的摺扇,沒再接他的話,估計是嫌棄這位千歲的仙人幼稚。
等到了山下,薛瀚雇的兩輛馬車就到了。
薛掌柜、小陶仙君和六船在一輛,阿九熱情地牽著無措的李風蟬,來到了後面的那輛。
馬車的車輪骨碌碌地轉起,他們就這麼把桐山派的爛攤子甩在身後,一身輕鬆地到最近的鎮子去玩。
薛瀚說帶陶眠去瀟灑,所言不虛,是真的帶他吃喝玩樂。
阿九本來這次回桐山派是有任務的,但她把那些等著她的堂主弟子扔在一邊,專門花時間陪著陶眠。
小陶仙君唯二的朋友對他確實好,李風蟬從阿九口中得知他們這一行的目的,羨慕極了。
「唉,我怎麼沒有這麼善良又有錢的朋友呢。」
她嘆了一口氣。
阿九以袖遮面,笑了一會兒。
這小姑娘倒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
但聽了她的話後,阿九想了想,給陶眠找補兩句。
「我們待陶郎好,也是因為,他值得我們如此。」
陶眠和薛瀚是怎麼相識的,阿九沒有說,這是他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