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說「可我怎麼發現於副書記跟常務副市長賈玉龍也不對付呢?」袁小迪說「賈玉龍是孫耀祖的開路先鋒,老於當然也不放過一起打啦。」李睿笑起來,又問「市交警隊支隊長王斌的老父親很厲害?」袁小迪問「你說的是王用友?」李睿說「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就知道是王斌的父親。」袁小迪說「以前可能很厲害,但現在,退了就是退了。人走茶涼。」李睿明白了他的意思,衷心的說道「謝謝師傅告訴我這些。」
李睿回去以後,抽空跟宋朝陽說了這兩件事。宋朝陽問他是從哪打聽來的,他如實說了。
宋朝陽問道「就你所了解,袁小迪這個人怎麼樣?」李睿毫不猶豫就說「人才!各方面能力都很強,我拜他為師是拜對了。」宋朝陽說「既然是人才,放到老幹部處不是可惜了?」
他只說了這一句話,再沒二話。李睿卻已經領悟到,師傅的春天快要來了,心中也為他高興。
下午,宋朝陽再次把紀委書記肖大偉叫過來開會。李睿猜到是老闆要出手對付王斌了,心知王斌是在劫難逃。王斌倒了之後,市交警支隊支隊長的寶座可就空出來了,不知道關維偉是不是有機會更進一步。
宋朝陽叫來肖大偉只是開始,隨後,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長馮衛東也被召喚過來。接著,市政府那邊分管政法與信訪的副市長也被叫了過來。這些人連同杜民生一起,在一個小會議室里開起會來。
李睿本以為宋朝陽對付王斌的手段就跟對付羅大威那樣一樣,通過紀委,從暗裡下手,無聲無息的找到王斌的罪證而並不驚動他。可現在這麼一搞,似乎要鬧得滿城風雨了,只怕王斌會第一時間內知道消息。不過,事情鬧得越大越好,事情越大,影響也就越大,王斌的罪責相應也就越大,誰也保不了他。或許,這正是宋朝陽如此大動干戈的原因之一呢。
散會後,已經是傍晚了。
宋朝陽回到辦公室,李睿跟進去給他換茶。
宋朝陽嘆道「一個退休的人大主任的公子,竟敢這麼囂張,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狂妄的本錢的。」李睿低聲道「老闆,您這麼大張旗鼓的召集人手開會,萬一被王斌聽到風聲,他提前做好應對準備怎麼辦?」宋朝陽說「他還能銷毀證據不成?就算他能銷毀證據,能銷毀我的眼睛,秘書長的眼睛,還有你的眼睛嗎?咱們今天上午可是看得真真的。」李睿笑道「他如果否認頑抗呢?就說是嚴格執法,咱們也沒別的可說的呀。」宋朝陽笑道「他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最明白。頑抗是沒用的。我這次之所以叫來這麼多人開會,目的就是驚動他,讓他知道我要對他動真格的了。他要是聰明的話,趁早自己出來領罪,別等我把他揪出來罰立站。」
李睿忽然有所領悟,老闆的手段真是高深莫測啊,對付羅大威,用的是懷柔之策;對付這個王斌,用的是敲山震虎、打草驚蛇,而兩種辦法之不同,或許就建立在兩人背景不同的基礎之上吧。
羅大威的後台是孫耀祖,孫耀祖還在位,很容易對宋朝陽產生掣肘,所以宋朝陽給他面子,讓他自己處置自家人;王斌的後台是他老爺子王用友,雖說王用友已經退了,但也算是市裡的老幹部,宋朝陽初來市里,腳跟尚未站穩,不好對他父子喊打喊殺,但又要嚴格處理王斌,那該怎麼辦呢?最妙的辦法就是不跟王家父子產生正面衝突,而是用雷霆之勢逼迫王斌自己跳出來認錯。一旦王斌自己跳出來認錯,給足了宋朝陽面子,宋朝陽必然也會給他父子一個面子,不會斬盡殺絕。這樣一來,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會鬧到翻臉的地步。而宋朝陽若是直接對王斌痛下殺手,肯定會得罪王用友。王用友雖然已經過氣,但在市里也有一大批的人脈,要是拼了老命跟宋朝陽耍混,宋朝陽也不好過。
高,高啊,實在是高!
李睿想通了這裡面蘊含的高妙道理,美得跟什麼似的,自覺自己又從老闆這裡學到了一條手段,情不自禁地就說「老闆您真是太厲害了,您這一招真是深深符合了中庸之道,讓我更加深刻的領會了『和諧』這個詞的含義。我太佩服您了。您要是在明朝啊,一定是內閣首輔大臣。」宋朝陽被他誇得哈哈笑起來,道「你這個小睿啊,又來拍我馬屁。不過,你要是能從這裡面學到什麼的話,我還是很開心的。」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李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