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務工作很多是要注意保密的,萬老師……」丁凡警惕的說著,轉身去房門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後,又走了回去。
他這短短的一來一去時間裡,一直在猜萬能會說什麼事,如果只是正常的發現,萬能應該不會這麼神秘嚴肅的,連自己人都不放心。
他站在萬能跟前,像個小學生似得,悄聲說:「萬老師……」
只見萬能剛才緊鄒的眉頭舒展了不少,是不是丁凡這麼懂事,讓他心裡著急的想法減輕了很多,那就不得而知了。
萬能的手在膝蓋上輕輕拍了下,丁凡立馬掏出一根煙,側著臉給他點上,追問道:「什麼事啊?您老這麼為難。」
停了停,萬能深沉的說:「小凡,有兩個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就先說第一個吧……」
他既然已經開口了,丁凡做出了洗耳恭聽的樣子,慢慢的聽著,一言不發,看他什麼意見。
萬能帶人對大地主張志文的屍體進行了解剖,先是對肛門溫度進行了測試,確定了他大約死亡的時間,然後從他內褲上提煉了毛髮,再和營林局孫副局長女兒孫小玉那邊進行了檢測,確定張志文就是那天晚上強j的元兇。
萬能從床頭拿出一沓子紙,放在另一隻手上掂了掂,口氣權威的說:「我老萬的痕檢報告到了法庭上,呼鹿縣哪個法官都不會懷疑的,寫上了我的名字,就算是鐵證如山了,這樣局裡就不會弄一個辦案不力的罪名,你看看。」
丁凡拿在手裡看著,紙上的數據詳實仔細,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幾頁,還依據了很多最高警察刑偵部門的司法解釋,下面是萬能鮮紅的印章。
他眼睛盯在紙上,腦子裡的疑慮越來越嚴重:「那麼第二個事呢,絕對沒那麼簡單。」
看他像個小學生似得看的認真,似乎是在跟著專家學習揣摩一樣,萬能慢慢的拽回痕檢文書,說:「丁子,行了吧,等回局裡我好好教教你,表格快沒了,這種東西必須用制式的,否則不管用呢。」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丁凡轉身去給他端茶水,若有所思的自語道:「那當然是了,這些東西還得放在案卷里呢,長期放著,不管過多少年,要是有人翻案,還得拿出來備查呢。」
丁凡端著一杯水,站在他跟前,小聲的追問問:「第二件呢?什麼事啊,萬老師您說的我有點緊張,不是我什麼事沒做好吧?」
萬能把法醫報告放在床邊,連同空白的幾張疊了疊,拿起旁邊的派克鋼筆,往兜里一揣,神氣的說:「小凡啊,怪不得馬局越來越喜歡你呢,你小子啊,只要你待在誰身邊,準保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這樣吧,等有空了,我收你為徒,到時候把這個鋼筆送給你,我用它寫法醫報告,參加地區公安局比賽,成績從來沒掉下來前三名。」
丁凡滿臉欣喜的看著,旋即又想起了正事,提醒他說:「老師,你說啊,什麼大事啊?」
「什麼大事?天大的事,說出來我怕把你心臟給嚇突突了,咱先說和你有關的事,小子,法醫這個職業靠證據說話,就算是永遠做墓後英雄,咱們既不能對法律說假話,更不能連死人都偏了,小凡,先說你的槍法,真就不咋地,因為這事,白狼慘了……」萬能嚴肅的說著,說到了後面,手掌在丁凡後背往下劃拉了下。
昨天,萬能帶人解剖白義時下了一番大功夫,頭顱開了好幾個洞,順著他後背上彈孔一直掏下去,根本就沒找到那顆五四手槍的彈頭。
擊斃了人,沒找到彈頭,這在法醫學聲絕對不允許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必須調查死者除了被槍殺的其他無數種可能,連呼吸道、心臟都得反覆檢查,提出法醫鑑定結論。
這可難住了萬能,本來就是個普通擊斃屍體,弄的他差點把白義給大卸八半,才找到了那枚子彈,把子彈放在材料袋裡時,萬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著額頭上的汗,兩眼發直的抱怨起丁凡了:「這個小丁子,你折騰死我了,唉,白義啊,活著沒少造孽,死了,閻王爺也不讓你消停,出來混的早晚都得還啊。」
警察行業里大部分警種人員都是純純的無神論者,這其中更以法醫為代表性,萬能解剖過無數具屍體,什麼屍體突然抱住了自己,身後有人拍自己的肩膀,都從來沒害怕過,今天的情況雖然不屬於那種情況,可複雜和怪相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