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晴子,我們日本的武道究其根本還是從中國發展過來,其中的理念和精神一脈相承,所以不要去輕視任何人,任何對手,這個國家很古老,即便已經開始腐朽了,但仍然不會缺少真正的高手。」
柳生靜雲說話的時候,腰身筆直,眼神恬淡,目光透過機艙的玻璃窗,神情在不知不覺中竟是變得有些莊嚴肅穆起來,「真正的武道,是要經歷殘酷的實戰考驗的,我已經修行了這麼多年,也許這一次的中國之行,就是對我武道的一次驗證。我們柳生家早在黑龍會時代,就和中國的武術界糾纏不清,許多的前輩都永遠的留在了那個國度,希望這一次小澤家族和大山剛的敵人能真的夠分量一些,能讓我不虛此行吧。」
「中國武術的輝煌早已經過去了,這個時代註定是屬於我們日本的。只是不知道那個叫白澤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也值得小澤家族興師動眾,甚至還要聯合韓國的跆拳道大師南基太?以為他是誰?青年時代的孫祿堂麼?我看,柳生君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到底怎麼樣,到了以後自然就知道了。也許小澤家和大山剛還有別的說法。」柳生靜雲點點頭,「但如果只是一個人的話,我希望這就是我此次中國之行的。」
「柳生君,你的意思是……要以個人的名義對整個中國的武術界發起挑戰?」山口晴子聽見柳生靜雲的最後一句話,眼睛立刻就瞪得圓了。她本來就生的清秀。又出身日本的山口世家,謹守家族禮儀。給外人的感覺從來都是大家閨秀,氣質婉約。
不過剛才驚訝之下,瞪大了雙眼,雙眉上挑的樣子,卻多了幾分平日裡輕易見不到的颯爽之氣,就好像綿里藏針,一下就露出了本性。
練功夫的人都講究修身養性,尤其是日本的武道。更注重禮儀和精神上修行和鍛煉,但功夫就是功夫,只要是以實戰為目的的,就不會有哪一個人真正是吃齋念佛的活菩薩。平時修身養性,積蓄體力,真要打人時,性格脾氣卻肯定判若兩人。下手比誰都狠。
而且看起來,這個山口晴子似乎也是對柳生靜雲頗有好感,否則也不會一上飛機,就纏著對方說老說去的。
這一點,坐在一旁的宮城寺顯然就看的很準,所以根本也不插話。只閉著眼睛假寐。
「中國的高手,就是我武道之路上的磨刀石,對手越強,對我的好處就越大。不經歷在生死中的考驗,哪裡又能成為一代宗師呢?」對於山口晴子的問話。柳生靜雲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便不再多說。
山口晴子看到他這個樣子,眉毛狠狠的皺了一下,臉上神情頓時顯得有些幽怨。
「叔父大人自從執掌家族之後,一直就嚴禁家族的人和中國武術界有衝突,只知道在家裡鑽研劍道。卻是忘了我們柳生家早就和中國人結下了不解之仇,當年軍部支持的黑龍會,集結了國內眾多的武道家族,要以武士道精神擊敗中國國民的信心支柱,中國武術界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柳生家的刀下。這些都是仇恨,是仇恨就不可能輕易被忘卻,哪能是叔父大人他一句話就能解決得了的。這一次小澤英雄出面,邀請極真會館的大山剛,韓國的南基太,並不惜大費周章著急國內一部分年輕的高手進入中國,明著似乎是要找那個白澤,暗地裡分明還是另有圖謀。或者他們的心思和我也差不多,中國和日本的武術界,是該再有一次碰撞了。」
柳生靜雲雖然閉目不語,但心裡卻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平靜。
「國內的武術界承平已久,戰後的發展和安逸,已經讓有些人忘記了先輩們所秉持的武士道的真諦。作為柳生家這一代的長男,我註定是要成為武道宗師的人物,所以我也有責任用我的行動來喚醒這些人的血性。看看那個叫白澤的高手,到底有什麼本事,年紀輕輕的如何就能讓小澤家視為大敵?如果,真是個高手,那我就要打死他,然後再去挑戰中國各地的高手,最好能再挑起兩個國家武術界的敵對關係。沒了了敵人的國家,是永遠發展不起來的。」
心裡的決定越發堅定不移,柳生靜雲終於靠在了沙發背上。
他幼時練劍,少有大志,十五歲時就棄劍不學,改練拳法,時至今日已經將近二十年有餘,名氣之大,在年青一代的日本武術界,甚至不比他的叔父柳生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