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袁飛只感到,自己在馬路上被一輛迎頭開來的東風重卡,猛烈的撞在了胸口,身體頓時離地而起,一屁股坐到了三四丈外,摔了個灰頭土臉,滿地打滾。
好在白澤這一下,力道一粘即收,用的是股巧勁兒,袁飛騰雲駕霧般飛出十幾米外,卻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傷害。加上他身上還穿著全套的裝備,胸腹間有特製的防彈衣,內襯鋼板,也看起來狼狽不堪。
「你剛剛最後一下的鐵臂功,用的是大槍術中的抖彈勁?」袁飛一翻身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嘴角處有一道血痕蜿蜒流淌。
「你挨了我那一下子,五臟受了震盪,最近三天不要和人交手,弄點活血化瘀的藥吃了,不然內臟就會留下暗傷。而且你的猴拳還沒有練到足夠的火候,大聖劈掛結合的還很粗糙。」白澤笑了一下,看著袁飛,又掃了一眼旁邊的孟德,趙旭東和郝建三個人,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只用了鐵臂功,連最拿手的腳法和鷹爪功都沒用出來,我還有什麼話可說的。輸了就是輸了,我認輸就是。而且我也知道,剛才你出手時其實都是留了力的,不然我可能連三招都撐不過去,周方飛果然沒有說錯,你的功夫已經是宗師宗師級的了,由你來當我們的教官,我心服口服。」
袁飛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忽然長出了一口氣:「不過,我的拳法雖然不如你。但我是軍人,有的是殺人的手段,真要生死相搏,你卻也未必就是我的對手。」
到底還是軍中悍將,心高氣傲,雖然拳法輸給了白澤,心裡卻依舊不太服氣。不過想想也是。軍隊是最大的「暴力機關」,單兵素質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卻是完成任務的能力。雙方一旦在戰場上進行殊死相搏,任何手段都可以「信手拈來」,槍械。裝備所占的比重遠在拳法武功技擊水平之上。
袁飛自認為是最優秀的戰士,一身本事連一半都沒有施展出來,就被白澤擊敗,雖然嘴裡認輸了,但心裏面卻肯定還是覺得有些「窩囊」的。但軍中不比別處,對槍械的使用管理甚至比地方上更加嚴格,不經過批准私自動槍,即便是以袁飛的職務背景那也是要上軍事法庭的。何況這時候還有謝鐵蘭這個教官在,他也不敢造次。
「等等……。」眼見著袁飛說了句話,轉身就走。白澤忽然張口把他叫住了:「看起來你還是不服氣呀?不過,你說的也有一點兒道理,軍中的高手和地方上的還是有些區別的,除了拳腳武功,格鬥技擊之外。你們更擅長的其實是槍。正好,這一次我來給你們做教官,教的也是戰場上如何正確規避子彈,減少傷亡,你要不服,我看咱們不妨再試試……。」
「你可以用槍。看看能不能打中我?」
白澤和袁飛這一下搭手,最後只用了鐵臂功的抖彈力,把對方撞了出去,力道含而不發,並沒有給袁飛造成太大的傷害。究其原因,一個是裴大海先前和他說的那些話起了作用,另一個也是白澤因為家裡兩代人都當過兵,對軍人的印象不錯的緣故。
除此之外,他也未嘗不是存了要拿袁飛這幾個刺頭立威的心思。
大家都是練功夫的,又都是年輕人,「自命不凡」也並非是什麼大毛病,相互間不服氣也都很正常,但既然答應了裴大海要給他當十天的教官,白澤就不想在這期限內遇到太多的麻煩。所以他才要在沒有上任前,把麻煩消除在萌芽狀態。
袁飛這四個人都是從幾百萬解放軍戰士中千挑萬選出來的高手,出身又都不錯,只要把他們打服了,外面那些學員自然就掀不起什麼浪花來。這對白澤以後「當教官」自然有很大的好處。
所以,他才會在剛剛動手時,留了很多情面。
過去在舊社會的拳師,因為世道太亂,大多手裡都是有過人命的,年輕時好勇鬥狠,動輒出手傷人,但功夫一成,有了大名氣之後卻很少有人願意再主動挑事兒,就是因為經歷太多,已經看破了江湖的險惡。
不過就是這種人才更可怕,他們教拳授徒,修身養性,平時絕不輕易招惹是非,看似一團和氣,但一旦事情上門,和人動手了,那就肯定絕不留情,趕盡殺絕,比年輕時還要狠辣十倍。不然等自己老了,對方練好武功再來報仇,吃虧的被打死的就是自己了。
剛剛要不然的話,白澤最後「一槍」直入中宮,不用抖彈的巧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