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眉臉上陰晴變換,好大一陣,他卻是一反常態的輕笑了出來,他神識略一感應果然崖角兩邊傳來陣陣靈氣,混元吞靈陣正掩藏其中,看那小子的模樣似乎還對此全無反應,看到這兒,他信心更足了,有恃無恐的道:「雖然不知你究竟是何來厲,不過僅憑你隻身闖入我要塞的膽魄,本道人也不得不對你多加賞識啊。」
「你我皆是築基修士,各自明白修行不易,為了兩個鍊氣小輩倒戈相執,頗為不妥,不如你歸我盟,我乃三清宮執事之一,憑三清宮現在在正道聯盟的位置,加上道友本事不凡,我再推薦一二,道友還何愁前途二字?」他大改先前作風,居然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開始和對手套起了近乎。
李二狗心頭一急,低聲道:「師父,那可是刑子請來的幫手啊……」
「你懂什麼,但凡是築基修士皆有一定手段,尤其是他這麼年輕,便已有築基中後期的修為,就算為師能敵,但要想贏卻是不簡單,欲滅人,先滅心,那陣法不過是最後手段而已……」
骨眉不動聲色的把李二狗訓斥了一頓,臉上居然帶起一絲和煦的笑容,跟隨而來的另一個築基修士雖然吃了一驚,但腦子卻轉的飛快,不用骨眉與他細說,他便明白此番做法所是為何了。
面對敵方人多勢眾,又揣意不明之下,刑子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他不由得看向林寧,卻見對方平靜面容之下居然隱藏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勾勒的樣子,若不是仔細觀察,還真難以發現。
他不禁當場一愣,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此人還真想以一敵百不成?趁著人家還未動手之前,難道不是應該找尋機會脫身,日後另想其他辦法嗎?
如果此刻站在刑子面前的是其他築基修士,說不定還真會照他這麼想,可他卻忽略了一點,此人不是旁人,而是林寧。
依照林寧的作風,不出手還好,一旦出手必取敵方要害處,甚至必要之時,絕不會給敵人留下半分殘喘之機,在此之前,林寧心中早已有了一番計謀,雖算不得什麼完全之策,不過對付骨眉這老賊卻是綽綽有餘。
想畢,林寧收斂了最後一絲本不可明察的鋒芒,道:「道友的提議很好,不過在下向來自由散漫慣了,恐怕不服你三清宮管制,如果道友存心交好,也不是不可,你放了刑子他妹妹,讓他二人遠走高飛,並發誓再不沾染採補禁忌,在下便認道友為友,畢竟魔宗大敵在前,我正道聯盟理應同仇敵愾才是,一連就要損失兩個築基修士,任誰都不會高興的。」
這下,別說是骨眉了,就連一旁的那個築基修士一樣沉不住氣了,這小子好大的口氣,面對兩人氣勢,居然還敢口出狂言。
骨眉深深皺眉,暗道:「愚不可及。」
林寧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愚不可及的是你!」
「不用在跟他廢話了,這小子就是存心來找死的。」那男子當先一步站了出來,剛欲出手便被骨眉伸手攔下,他把刑小星扔到地上,如同看待一具屍體一般,居然抬起一腳便踹在刑小星的小腹處。
你傷了我的人,我便要傷你的人,這叫禮尚往來!
「好好好,互相傷害,有點意思。」
比狠?老子一路走過來遇見過比你出手還狠的人,林寧眼裡帶著笑意,目光落到那兩位人質身上時,兩人幾乎下意識的就要逃跑。
這他奶奶的遭了什麼罪啊!明明他二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等冷觀一旁,坐等兩伙人對峙散夥便是,大不了大打一場收架,至於最後誰死誰生,又關他們什麼事兒,可骨眉這一下子卻是激起了林寧心中的怒火。
「骨眉啊骨眉,你他娘的好死不死拿老子兩人作肉盾是怎麼回事?你是眼瞎還是腦子有問題啊,沒看見哥倆正落在人家手裡當人質嗎?」
兩人這會兒是把骨眉從祖宗開始上上下下,男男女女都給和藹的問候了一遍,可不管他們怎麼罵,這頓罪是吃定了。
林寧不想牽連無辜,可作為西北邊防里唯一的兩個線人,要想打探到骨眉不為人知的媾合下賤之事,絕不是太難,他兩人明明知道,卻有意替老賊隱瞞,白白禍害了那麼多女修,他們雖不是主犯,卻算從犯。
罪不可恕,理當一死!
於想於此,林寧臉上的笑容陡然大變,目露森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