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一處山頂之上。
林寧身著青衣,巍然跪在石碑前。
「大晉元年十八,親母離憶之墓。」石碑上,幾個篆金大字深刻其中,只是年代久遠,風雨侵蝕,字跡斑駁甚許。
兩柱清香,煙熏繚繞,燭火搖晃,漫天黃紙飛灑。天空之上,陰霾四起,烏雲漸聚,風聲亂作,清寒料峭。
幾塊干土護住香燭,林寧愣神跪了一天,將往事細細回想,不由得苦澀一笑。母親鍾離憶於己年幼,就已撒手人寰,臨走時,林寧還在襁褓之中,所以關於她,林寧可以說是毫無印象。
唯一能留得記憶的,就只有這支玉笛了。
冷哼一聲,起身過來,林寧眉頭一揚,目中含冰,盯著孤冷的石碑道:「想我林寧,自幼喪母,得父之恩,了勝於無,七歲年時,就已是孑然一人,鄙迫相加,離了王府,受人役使,獨身之下,孤僻至今,無非就是喪了武學,荒經廢體。」
砰!砰!
山崖上,傳來瓷碗破碎之音,想到這些,林寧心裡升騰起一股無名業火,居然是一掌之下,將兩隻土碗擊成了碎片。
如今的他,早不同以往,他借著道經,苦習功法,僅僅用了半月之數,就將九宮掌練至了四重境界。
九宮掌四重,就算是林風都有些奈何不得了,更何況區區林氏兄弟?現在有了一搏之資,林寧久壓心中的怒火,終於是爆發出來。
他雖不是莽撞之人,但對於離棄自己和母親的人來說,始終是懷有恨意。而且這份恨意乃是積壓了足足十幾年之久。
想起前些日子,林千桀驁欲然,那林風也只當自己透明人一個,須知,一父之情,不溶於血也要溶於水,對於如此沒心沒肺之人,又何須擁戴他?
蔑視自己就罷了,最讓林寧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母親忌辰之日,他居然沒能來祭拜?呵呵!想想也是,人家景賢親王,大晉九鼎王爺之一,妾侍要多少有多少,物盡天下美色,豈會留念於自己已故的母親?
況且那般年來,自己身在府中,對於林氏兄弟的桀驁不馴,他早就受夠了。只是當時自己一無靠山,二無實力,只能負氣離去。
只是,今日他早已不同。
算是天恩鴻澤,造化於他。借著道經一法,不僅修出了世人難有的靈氣,還藉此竊得了武學。
他恨恨的握了握雙拳,冷道:「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若是有那時機,定要把我母親和我一起討要回來。」
「討要回來!」四個字傳在空蕩的山崖間,久轉不去,林寧再次跪下,對著石碑狠狠磕了三個響頭後,憤身而離。
他心中明白,單憑這點實力就想要去找林風理論是遠遠不夠的,九宮掌傳承武學,林天傳於林風不知多少年月,他早已將九宮掌融會貫通了許多,自己冒然挑釁,只會引禍上身。
況且,就算是敵下了林風,上頭還有一個開門大將林天。
單憑著這一點,林寧就不是對手,王府之下,高手雲集,莫說他有著四重功底,就是有著十重功底都難以招架,再說,他乃是竊武,竊武之罪,不可不重,若是被他人知曉,只有被府中高手圍攻致死的下場。
皇家武學,乃是不外傳的!這也是大晉皇室穩立多年原因。
想想便知,皇室將天下稀有珍貴的武學收於己用,非皇族血脈不習,只為增強內用,存利善己,久而久之,皇室貴族中自然有了自存的實力。就算是天下大亂,多半都奈何不得皇族之人。
曲線救國,就是如此。
而且,天下武者忌於皇族之人的實力,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鞏固呢?
正因如此,皇室才將武學秘籍看得尤為慎重,可比國威了!林寧深知,在大晉竊取皇室內門武學,乃屬頭等大罪,若是被知道了,輕則廢盡修為,流放邊疆,重則株連九族,滿門抄斬!
只是林寧沒什么九族,抄不了滿門,硬要說的話,那就去抄林風王爺的家好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是獨身一人,下場同樣好不到哪兒去。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林寧機遇造化,竊了武學,強了自身,同樣是行於弦上,劍走偏鋒,不過,他可顧不得這些,只要自己小心些,沒人會
第五章 禍事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