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師自通的識字就算了,這世上竟然還有能無師自通的會寫詩的。
府上的三位郡主被外人稱道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若她的四小姐也得女先生教養,可要把郡主們都比下去了。
雪海慘然一笑。
別人不知道,她是懂的。
四小姐活的艱難,若是沒有王爺的垂憐,可能早就夭折了。
顧解舞寫好了詩句,落款是香雪海,等墨跡干透,便是讓雪海將這詩放好,等開春了做成風箏。
雪海吶吶,雖然不大明白,卻還是應下了。
耳房裡,香梅覺得膝蓋好受多了,便是耐不住性子朝香菱發難:「你針腳細密些,四小姐的肌膚最為嬌嫩,硌到四小姐的腳,有你好受的。」
香菱自知自己的針線比不上別人,便是微微的應是。
當初她家時,自覺一手繡工不差,在姐妹裡面都是能拿出手的,可真進了王府後才知道,從前多少人捧著她的,她的繡工,做些小玩意兒也就是了,做衣裳什麼的,差得還多。
奴才們做的再好,都是要被挑剔的,她只能儘量做的好些罷了。
香菱又回憶起從前了,前幾日出府去見母親,母親瘦的都變形了,明明四十不到,卻像是六十好幾的老嫗,弟弟又被凍病了。
她將四小姐賞的衣服銀角子悉數給了家裡,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香梅一直看著,見香菱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自打她來了之後,四小姐就長讓香菱伺候,若不是她是罪人身份,許早就取她待之了。
這事兒雖是捕風捉影,可香梅怎麼想都咽不下這口氣。
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又不是死了爹娘,哭喪著臉給誰看。
香梅沒處罰下人的權利,只是諷刺道:「喲!還掉金豆子,不,你現在的身份那哪裡是金豆子,分明就是馬尿!」
香菱從未聽見別人對自己說過這麼粗鄙的話,一時間沒認出,哭了出來。
「香梅姐姐,我不是。」
聲音陡然而尖利。
顧解舞聽見了的。
她讓雪海去看看。
雪海進了耳房,就看見香梅和香菱各自坐在一邊,沒好臉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