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解舞冷眼看著四周昏暗的場景,馬車不穩,她吩咐把油燈滅了。
鎮南王府的女眷們,由府衛們保護著,匆匆往京城的方向去。
只是此去不知福禍。
香菱第一次覺得,顧四小姐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回想起當初待她的種種,似乎都是刻意為之,仿佛知道今日要用上她一般。
外面夜色深重,也不知道現在是幾時,車輪轔轔之聲偶爾夾雜著幾隻怪鳥的叫聲,十分可怖。
顧解舞越發的不安起來,這種直覺類似於人的本能。
她的腿上綁了一把沒開鋒匕首,刀柄上面鑲著五彩的寶石,這本是用作賞玩的玩意兒。
起初她想要一把匕首防身,鎮南王道她只是一個女兒家,別舞刀弄槍的,便是賞了她這把只做觀賞用的匕首。
雖為開鋒,但是聊勝於無。
且她的腰間放了好些金銀,保證自己若是孤身流落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顧解舞不想做這些準備,可是不得不防。
王妃雖沒有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可是若真是遇上什麼情況,必然是會捨棄她而保自己的。
她無法相信任何人。
顧解舞不敢去看香菱的眼睛,因為自己會愧疚,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人人平等的概念根深蒂固,縱使在二十一世紀那也是只是理論上的說法,人與人之間是存在巨大差異的。
但是要她有心的利用另外一個人來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她還是於心有愧,她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行了一夜,即將天明的時候顧解舞支持不住,靠在了車上閉著眼睛睡了一會兒。
任誰也想不到,意外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凌亂的馬蹄聲接近,外面的府衛們也不知道是敵是友,現在已經出了涼州城,在官道之上。
顧解舞也被外面的雜聲吵醒。
不一會兒,就聽見了刀槍劍戟兵戈相交的聲音。
那種刺耳的兵器之聲和馬的嘶鳴,還有活人慘叫的聲音混合著,宛如地獄。
一隻利箭穿過馬車的側壁,露出尖銳雪亮的箭頭,顧解舞只想逃走,然而下去又能怎麼樣,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面前。
四個丫鬟嚇得往相反的方向舵。
顧解舞她們的馬突然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發狂一樣的奔跑起來,顛簸讓她們更加的不安。
四個丫鬟抱在一起,將顧解舞護在中間。
也不知道是保護,還是拖累。
顧解舞只覺得渾身都使不上力氣,快要被她們壓死了。
馬車驟停,顧解舞心裏面一驚,推開旁邊的丫鬟們,去抽腳上的匕首,這是她自己綁上去的,丫鬟們都不知道。
車帘子被拉開,一個渾身滿是異味的男人出現,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鬼。
他的頭髮剃得只剩下兩邊,編成了大辮子,一看就是胡人。
他看見了這裡面的姑娘們,顧解舞低著頭不敢讓他看見正臉,他張嘴發出****的大笑,伸手將香菱拖了出去。
顧解舞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香菱,香菱驚恐的叫聲讓她嚇得收回了手去。
透過那個胡人的背後,顧解舞看著馬車的馬已經被砍死了,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很是可怕。
顧解舞沒有時間害怕,拿出一張包袱皮裹在頭上,對其他三個丫鬟說道,不想死就趕緊的跑,別跟著我。
說完跳下馬車,趁著混亂往圈子的外面跑。
沒有等其他人的反應,顧解舞只知道一味的往外面沖。
像一隻被陷阱和獵手包圍的兔子,四處亂竄。
地上滿是人的屍體,漢人的胡人的。
一些胡人搶了女子便是上馬準備撤退,只剩下為數不多的人還在戰鬥。
至於顧解舞她們馬車前面的馬車,已經悉數不見了,遭殃的只有顧解舞她們還有之後的人。
很多的丫鬟和奴僕不是被殺就是被擄走。
顧解舞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現在到處都是逃竄的鎮南王府的奴才。
她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一瞬間無數的念頭在她的腦子裡面閃過,她甚至想
第三十一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