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直在榻上躺在,身上蓋著水紅色的濃煙緞子面兒被子。
依偎在一起說悄悄話。秦王也不知哪根筋不對,竟然問起了韻梅園,顧解舞是個直性子,又是被他給慣壞的,當即就下了臉。
酸不溜秋的一句:「王爺想知道,自個兒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王就喜歡她為自己吃醋的模樣,這般的明目張胆,想必那秀女的事兒也跟她無關。
上前抱住她哄了兩句,心肝寶貝的叫著,也就無事了。
只是那秀女到底是皇上御賜,真是病死還好說,若是被人查出個表里不一來,倒是顯得他無能來。
連一個王府都管理不好,如何統治涼州十萬戍邊軍士。他怕的是這個。
他不像其他兄弟,有封地,有丈人家。
他手裡唯一有的,就是那十萬大軍了。
如今細細想來,皇上是怕他擁兵自重,才會遲遲不給他立正妃,遲遲不肯讓他回去。
就像他是從心底疼愛顧解舞,卻怕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便一直只給她侍妾的名分。
若是真心實意,早晚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這般想來,他的心裏面倒也不似從前那般怨憤了。對秀女們自然也就不能再像從前,當物件玩意了。
幾個能夠當做擺設,這一堆,就得好好估摸估摸,該怎麼安置才好。
秦王前腳進了王府,許朝雲後腳就知道了。
激動之餘心裡又不禁打起鼓來,他會來自己這裡……才怪。
他的心肝在應新堂呢!
約莫一刻鐘後,海棠便回話說王爺去了應新堂。
晚間,長史帶著秦王的鈞旨到了各處。
秦王賞了自己後院的女人每人十匹布料,金銀首飾若干。
至於許朝雲、金蝶玉、王思寧、曾媛她們是在例賞上每人多了一道金魚鴨掌。
韻梅園中。
以薛穆如為首的新人們跪接了賞賜,連在病榻上的韓雪都冒著冷風出來了。
長史雖是王府家奴,但終究是男人,避嫌的站在了遠處,讓太監送東西。
薛穆如有心打聽,塞了一個香囊給太監:「有勞公公了,不知道王爺是何時回府的?」
為了顯示出自己不是有心探尋王爺行蹤,只是想關心一下王爺又補充:「妾身正打算給王爺做雙靴子……」太監不客氣的拿了香囊,還挺重。
眉眼雖是笑著,但這些話說出來免不了有看人笑柄之意:「薛孺人客氣,只是王爺何時回來的何時去了何處,這些都不是奴才們能夠過問的,再者,王爺的貼身之物歷來都是繡房做的,後院主子們的心意……還沒聽說過王爺用過的。」
其實在之前許朝雲有時候也會做點香囊汗巾之類的,但秦王發現顧解舞總是偷偷的把他佩戴的其他女人做的東西喏扔掉以後,也就不用那些了。
他懶怠用,她也就懶得扔了。
免得到時候尋不著,他一問,又要潵一地的醋。
薛穆如這半年已將性子養的很好,乍然被這一個閹人譏諷,差點就繃不住了。
李洬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勞煩公公,我這料子都是些艷色,可能換些端莊穩重些的顏色?」
太監轉而鞠躬:「沒弄清楚各主子的喜好就拿了東西過來,倒是奴才的不是,不如這樣。讓您身邊的姑娘跟著奴才回一趟庫房,去選些主子平日愛的顏色?」
李洬笑道:「那多謝公公了。」她的婢女瓶兒跟著長史一行人走了出去。
旁邊江菡將一切看在眼裡,回屋的時候不冷不熱的一句:「到底是武家出生的女子,膽子是比平常女子大些。」
李洬不以為然的回自己屋裡去了。
王思寧今日又在金蝶玉那邊用晚膳,於是桌上便有兩道金魚鴨掌。
看起來有些滑稽。
不過二人倒是無所謂。
金蝶玉喚來婢女彩粟問:「今兒應新堂那邊兒?」
彩粟回道:「王爺一回來就進了應新堂,不多時便看見菀青菀紅出來吩咐人準備浴桶和熱水。
天黑以後王爺身邊兒太監李倉跑了兩趟膳房,司寢嬤嬤那邊兒雖然吩咐了韻梅園那邊兒準備
第二十二章 百花既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