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中子也沒心思與他爭辯:「我去自有我的道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今日你們坐視不管,將來如何,只怕是要重蹈覆轍。」
雲中子剛才只是氣話,知道他這個師弟是神神叨叨的,見他前腳走了,也不管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跟著他上去了。
見秦王,本是了結前事,和殺慕容澈,應該沒什麼糾葛和相悖之處。
韓中子聽見他的腳步聲,心裡升起幾分師兄弟之間的同門情誼,提醒道:「慕容澈乃是人中龍鳳,哪裡是你這等修道之人能隨意取性命的。
如果那麼簡單,太神宮的歷代掌教個個都是武功蓋世道法超然,卻也要倚仗燕國皇族。
你也不傻,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
雲中子怎麼不知道他是在勸自己,而且慕容澈身邊高手眾多,哪裡是這麼容易刺殺的。
只是他一直都不明白,韓中子為何非要阻止他做的一切事情,雖說帶了他來大周,可那麼久了,他真的沒有一次覺得韓中子在幫他。
反而是他似乎成了免費的保鏢加打手,韓中子愛管閒事,這才需要他的。
而且,韓中子一點都不想光復太神宮。
可惜太神宮如今只剩下他們兩人,他如今再說分道揚鑣,感覺太晚了。
且,他也不想就這麼和韓中子分開。
兩個人相依為命那麼久,韓中子雖是不著調,只是嘴上說幫他一點實際行動也沒有。
可人都是有感情的。對小狸他尚能生出惻隱之心,又如何能對韓中子冷酷起來。
所以說。他被韓中子牽著鼻子走,不是韓中子一個人的問題。
兩人一起來到秦王府大門口。
在山裡的那些日子。雲中子的潔癖被現實環境給治好了,不再是一個必須穿乾淨白衣服的人。
這直接導致兩個人幾乎被秦王府大門外的侍衛給攆走。
韓中子直接拿出一根簪子,交給門房,讓他拿給管家看,說是長史看了,自然就明白。
雲中子看見韓中子從懷裡拿出屬於顧解舞的最後一隻髮釵,只覺得心虛,臉皮都有些發紅。
說起來慚愧,這些時日。兩人都是靠典當顧解舞當日的首飾過日子,剛才韓中子手上的哪一個,是最後一根了。
果然,不多時,長史走了出來,見是郡主死之前曾經在王府借宿的兩個人,便是請了他們進去。
那一天之後,秦王宣布了顧解舞身死的消息,且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被下了封口令,而且還殺了好多人。
那件事,最終以顧解舞死了為結束。
如今有人拿著「死去」郡主的髮釵回來,長史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見過他們之後直接領去了書房。
好巧不巧。秦王今日在家。
見是韓中子和雲中子兩個人,他將所有人都遣了下去,包括李倉。
韓中子見所有人都走了。找了個凳子坐下,拿了桌子上的酒壺看了一看。發現裡面還剩下一些酒,直接嘴對嘴的喝了起來。
雲中子只覺得好丟臉。
秦王只覺得身子都繃緊了。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你們怎麼回來了?她呢!」
韓中子一口酒下肚,感嘆了一聲:「好酒!」
這才看了看秦王,發現他憔悴了好多,問起顧解舞的下落,眼睛竟是有些發紅。
情痴啊情痴!
他冷然的說道:「當日是何情形,王爺在場應該看得清清楚楚,如今何必多問!」
秦王一笑:「如若不是因為她的事情,兩位道長又會因為什麼,再踏足秦王府?」
雲中子從前並不覺得這些天潢貴胄有什麼特別之處,想來不過就是別旁人生的好些,投了個好胎。
但今日,他卻是對秦王另眼相看。
只是進了他秦王府的門,便是看出了他們是為何而來,城府頗深。
然,這等人物,卻是被宋翊誆騙了許久。
那宋翊,除了一身武功外,又該是何等的英才。
韓中子心想,早晚都要碰面的,還是先和他說好比較好,他如果不能接受偏要和天斗,那麼,先帶走小狸便是。
只是他知天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