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木棉給印氏出的注意。
院子裡是必定有王妃的眼線的,只要限制住她們的行動,外面的人這會兒也進不來,飲食安全方面,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幾個丫鬟和顧承的小廝外加書童小北都在這寒冬臘月跪在跟冰塊一樣的地板上,一個個鬼哭狼嚎,大叫自己冤枉。
雖然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這時候喊冤枉求饒總是沒錯的。
印氏自打陰差陽錯進了鎮南王府,就不復往昔在家中時的心性,老虎做貓做久了,也會以為自己只是只貓的,竟是心生憐憫起來。
這些人,好歹是在她院子裡長大的姑娘。
顧承亦是心生不忍。
木棉之所以一個人到這邊,純粹是因為顧解舞覺得他們是這在這虎穴狼窩討生活的人,沒那婦人之仁。
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緊要關頭,哪裡還顧得了別人。
之所謂寧可殺錯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不過是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情況下的無奈之舉罷了。
木棉越過印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動,竟有些流光溢彩之感。
恭謹的對著顧承言說:「早些時候,主子從秦王府帶回來的廚子錢小四手下的小夥計便說見著二少爺身邊兒的小廝常拿著銀子去廚下,求著開小灶。
小四是主子的人,事關二少爺您,也就頗上了幾分心思,沒想到卻是好幾回拿回去的菜都是些補氣益中如蟲草全鴨,人參烏雞這等藥膳。
他心想既然是二少爺的人讓廚下做的,定然是二少爺用的,又思慮到這人參蟲草雖是金貴,卻也不能亂用,更何況是三兩日便去廚下取用。
奴婢和小四自來也是相熟的,他便找到了奴婢,要奴婢幫忙看看,這些個物什是不是適合二少爺您用的。
之後奴婢又是遠遠觀望過您一次,再聽常來的春梅姐姐說幾次,奴婢便曉得,二少爺只是看起來有些瘦弱,實則身子好得很。
不該是三五不時吃這些東西的人。
後來奴婢又告訴了春梅,她應該來問過印夫人,少爺是否是常吃補品。」
印氏想起了來,她當時還以為是春梅故意釋然,隔三差五的就送東西過來,這施恩自然望報的,那時候她心底還對顧解舞好生氣了一通。
不帶這麼寒顫人的,可現在一想,不對。
這事兒哪兒都透著不對。
印氏問顧承:「小北可給你吃過這些東西?」
顧承也察覺到是事情不大對頭來,可小北到底是陪著他長大的書童,情分不同,比起和顧深,他和小北倒是更像兄弟。
於是把事兒朝好的方面說:「沒吃過,但聽小北提起過,他娘身子似乎不大好,但也好幾年了,想是給他娘做的藥膳。
這,沒什麼不妥吧!」
最後一句,到底缺了幾分底氣。
印氏手心一緊:「我竟是像個瞎子一般的過著,還以為只要安分守己,便是王妃也不能將我母子如何。
其實我們母子性命早就被捏在了王妃的手中。」
顧承有些茫然,卻也沒辦法勸說自己,小北是無辜的這件事了。
說是情同兄弟,可到底是主僕,他有自己的母親,就是顧解舞,也比小北對他親上幾分。
木棉這才將顧解舞的猜測說出:「想來,是王爺的威懾起到了作用,到底二少爺是王爺親生的孩子,這些年世子做的極好,所以才對二少爺不大上心。」
印氏想通了關節,拉著木棉的手像是拉著救命的繩子,眼下世子若是真的不成,王妃只怕是恨不得立刻要了他們母子的性命,就算顧深死了,只要是族中過繼的侄子,將來不管是是誰都要過繼到她的名下的。
而顧承就不同了,他是貨真價實的鎮南王邪骨血,還有自己的母親。
加之多年齷齪,顧承又哪裡會真心實意的孝順她,不對她出手都是大度的。
印氏一下子清醒了,仿佛回到了未嫁之時,母親對她說的那幾句話,你不找人麻煩,就是麻煩自己找上門。
這不是她不想爭就不爭的問題。
鎮南王大張旗鼓的派人守住王府,就是說,他要換世子了。
她若再不爭,顧承就是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