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深深看他一眼,欲言又止,過了片刻,才緩緩道:「你不是要夏王承認,是要夏王請聖地承認。」
江凡道:「張相幫不幫這個忙?」
張儀盯著他:「楚國,立即退兵。」
江凡攤開地圖:「巒州還是平洲?」
張儀目光顯得陰沉:「一戰割一州,你當我夏國是什麼了?」
江凡忽然認真道:「不是你夏國,你,是聖地麒麟。」
一言出口,張儀悚然色變。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口濁氣:「好你個……天下大妖!」
江凡用指甲在地圖上畫了個圈:「楚國,沒理由不拿好處而退兵。」
張儀低頭凝視,許久:「此地戰略地位超乎尋常,我沒有把握。」
江凡正色道:「我考慮很久了,這裡比那裡更好,張相難道會讓出那裡?」
張儀微微皺眉,「不能讓。」
「那不就得了,退而求其次,這裡很好。」
張儀抬頭看著他:「秦國,不會想要現在五國開局。」
江凡淡淡道,秦國完全可退,但楚夏之爭,本就歷史遺留,前不久還打來著,只是兩國相爭罷了,談不上五國。
張儀沉聲道:「這就是你的心思,秦進可攻退可守?」
「事實本就如此,不過,我剛才說的不全面,或許是三國,魏國可還急著夏國的仇呢,這種機會,若換在下是魏王……」
張儀眉毛擰緊,半晌才無奈的揉揉眉心:「我試試。」
江凡搖頭:「不用試了,你來,就說明你要上玉皇頂,就說明聖地要採納你的思想,而夏王已經後退無路,只能按照你的來,所以,你完全可以應下,張相,何必拖延。」
「損失太大啊……」張儀長嘆。
江凡搖頭:「得失之間,在於你怎麼看。若都依我的意思,夏國也不會太吃虧,楚國收手,魏國按下心思,秦國退兵,我們重新布盤,再開新局,豈非比閣下在一個敗局上糾纏要好,如此糾纏敗局,只會越輸越多,所謂當斷不斷自取其亂。」
「可本相也說過,這個局要看清。」
「要看清,不是意味著要輸掉底褲,若是一味糾纏,就不是看清,而是愚蠢,我想這兩個字無論如何不該與閣下沾邊。」
張儀凝神看著地圖,獨自飲下一杯酒,過了很長時間,方才抬起頭:「不得不說,王爺有條三寸不爛之舌。」
「這是跟相爺學的,當年相爺初出鬼谷遊說五國,豈非同樣如此?」
張儀嘆口氣:「師其長技以制彼,張儀自以為足夠虛心,還是比不上王爺啊。也罷,此事可行。」
江凡當即拍案:「痛快。五日內,在下保證秦國撤兵,楚國止步,魏國收心。」
張儀噓口氣:「儀自然相信王爺,但還請王爺申明,如何說服楚國,如今楚正當其勢,一路高歌猛進,陸輕侯兵少,時間長了攔不住英鹿。」
江凡呵呵一笑:「相爺啊,你覺得英鹿是喜歡巒州,平洲,還是喜歡南疆?」
張儀神色一動:「自然是南疆,那是英鹿夢寐以求之地……」
江凡手指按在南疆地面:「若是……南疆烽火呢……」
張儀悚然動容。
——
而就在江凡會見張儀的時候,嬴無名正在看一封密函。
不久,他單手一握,密函成為齏粉。
下一刻,他長身而起,雙目迸發熊熊戰意:「傳令!兵分十二路,十日內,我要南疆,遍地烽煙!」
「烽煙四起啊……一場空殼子皇庭政變,居然讓弟弟搞出這麼大陣仗,連我大楚都在你算計之中,可真是……混賬啊……」虞傾城神色無比複雜。
江凡笑道:「姐姐不也趁亂撿到機會了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