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有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有一道聲音,低低的叫她安靜點要乖點。
然後,她居然真的聽話了。
安穩的入睡。
秦慕塵撫摸著她的腦袋,低下頭,眼神黯然神傷,一抹溫柔乍現。
他的視線落在她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右手上。
很多事情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她做小助理,也不去醫院了。
原來,是手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了。
她很笨。
真的很笨。
而且,天生左腦不發達,她總說自己沒什麼優點,人也笨,好在還有一手的醫術。
可他比誰都清楚。
她學醫的那段時間,到底有多辛苦。
背醫書,怕血,怕屍體……剛看到屍體的那段時間,她整夜整夜都睡不著覺,每個晚上都要抱著他才能勉強入眠。
然後,從怯弱,到一步步的,一步成名。
那年,她才20歲。
她改寫了一個人的命運,將一個醫學上被判定為必死的人,從生死線上拽了回來,從此一舉成名,那個時候,她多高興。
如今,一切,一切,都毀了。
她所有的驕傲跟本事,都毀了。
秦慕塵攥著拳頭,將心頭的一股心疼壓下去。
手撫著她的額頭,擦掉那些冷汗,低下頭,在她的唇上磨蹭著:「不管誰給你的傷害,我都負責了。」
再抬頭,他早已換了一副面孔。
陰沉的不像話,冷的不像話,危險的不像話。
究竟是誰這麼殘忍!被他查到,必死無疑!
……
門外,傅逸一直低著頭等候。
秦慕塵一出來,他就主動認錯:「對不起,慕少,都是我的疏忽。」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秦慕塵冷沉的望著他,眼底凝結成一道霜。
冷的逼人,蝕骨。
傅逸頭埋的更低了。
秦慕塵點了一根煙,華麗的無視掉,牆壁上貼著禁止吸菸四個字。
煙點燃,青煙瀰漫了起來。
煙霧中,他輕輕的閉了一下眼,說:「那個女人呢?」
「已經看押起來了。」傅逸回答;「就在酒店裡。」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插話很不理智,可傅逸還是不得不插一句:「慕少,她是林局的女兒。」
不好直接動手的。
要報復可以,暗地裡面來。
用各種手段都可以,就是不能搬到檯面上。
秦慕塵吐了一口煙霧,什麼也聽不進去:「你去轉告sec的那些人,手頭上的事情,不管多重要都先放下,集中所有的力量,攻擊這座城市的官場,主要目標是林局,然後,他的女兒,我親自收拾。」
果然什麼都聽不進去。
也難怪。
傅逸苦笑,顧時念受的這些傷,秦慕塵怎麼可能就此釋懷!
那個不怕死的女人,估計也慘了!
……
短短一天的時間,a市的官場頻頻爆出了醜聞。
不堪的,凌亂的……壓也壓不下去。
於是一天之內,這座城市遭殃了。
景域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奔潰的:「老三,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啊!趕快停手,在這麼下去,那座城市都要奔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