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照顧了這麼多天,白桁槿對於這個人的行事風格,多少也有幾分的了解了。
比如說,蘇墨看著比葉鈞深老實。
但是,其實這個男人真的一點也不老實。
能在辦公室做出這樣那樣的事出來的男人,又能老實到哪裡去呢?
所以,對於蘇墨突然一本正經的問話,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肯定,又中二了啊。
蘇墨撓了撓眉頭,輕輕的開口:「事情是這個樣子的,簡單點來說,就是昨晚上,醫院接了一個電話,救護車接回來一位病人。」
「是……一個孕婦。」
「大半夜的,在街道上,身上……流著血。」
「然後,這個孕婦……白桁槿……是,安許諾……她……流產了。」
白桁槿手中還拿著那份報表,筆尖停留在紙張上,因為顫抖了一下,劃錯了位置。
蘇墨看著他,咬了咬牙,逼迫自己平靜的出聲:「她人現在在醫院。」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
白桁槿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失控過了
最近一次,是在知曉那些真相之後,白桁槿發了瘋的用一切方法,找到了安許諾。
然後,那一個多月的時間,他都沒安分過。
這一次,跟上次相比,瘋狂不減。
安許諾脫離了生命危險,可身體還是很虛弱,昏迷了整整兩天了,還沒有清醒過來。
秦慕塵輕輕的敲了兩下門,把一個藥盒放在了桌子上,他後退了幾步,站在門口,沉默了半晌,才動了下唇:「這是在她的小公寓裡面找到的。」
「你或許,應該看看的。」
白桁槿坐在床頭,手指輕輕的婆娑著她的額頭。
她的臉色太蒼白了,在睡夢中,還時不時的說一些夢話。
那天,她跟蘇墨說的話,他在外面都聽見了。
她說怎麼都不可能跟他白桁槿在一起。
現在的安許諾說話犀利很多了,很容易,就把他給傷到了。
他深有體會,很多次。
所以,現在,她這麼說,他也不怕。
可是……孩子……她還是不要!還是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嗎?
白桁槿用力的咬著唇,手指緊緊的攥著。
「安許諾,你真的……就算是死,也要離開我嗎?」
「不管,付出的代價,有多麼的大。」
是不是?
安許諾,你真的……恨我恨的要死嗎?
白桁槿閉上了眼,一股無力感,瞬間蔓延了全身。
……
孩子……沒了?
安許諾醒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摸著自己的肚子。
可是……很平坦。
而且,她稍微動一下,身子就疼的厲害。
孩子……沒了!
居然沒了。
就這麼沒了。
安許諾平躺在床上,視線木然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白茫茫的一片,空洞又空白。
她的最後那麼一點的希望,最後破滅了。
什麼也沒有了。
她又一次,孤身一人。
「還疼嗎?」
「蘇墨說,有點嚴重,你身子虛,得好好養著。」
白桁槿站在門外,視線淡淡的凝視著病床上的人。
安許諾眼珠子都沒有轉動一下,表情木然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