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屏風後，沐浴的美人吃吃地笑道：「你是在誇我和楊貴妃一樣美麗嗎？」說著她捧起水面的幾片花瓣，又鬆開手，讓它們慢慢飄下，任由著它們觸碰自己無暇的肌膚。
「我是在想為什麼樂天浪費那麼優美的詩句來形容楊玉環這樣如此一般的女人。或許他沒有見過掌柜這樣美麗的女人吧。」
隨著一陣輕微的吱呀聲，溫柔的月光照亮了屏風上的一方薄紗。
也就是同一時間，女人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
「咚咚咚。」
接著房門被忽地打開，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少女，此刻東張西望著，微微的香汗粘著些許髮絲，微紅的臉龐看見了半開的木窗。
「姑姑，」少女急忙關上了木窗，問道：「是哪個登徒子偷看你洗澡的，我去把他抓來斷了手腳！」
「你怎麼會有本事去抓他回來呢？」女人慢慢抬起玉足，說道：「這天下沒有誰能把他帶回來。」
「是因為沒有人知道他會去哪兒嗎？」少女問道。
女人頓了一下，笑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會去哪兒，全天下人都知道在哪能看見他。」
「他是誰？」少女問道。
「他是誰，」女人起身裹上一絲綢浴巾，踮足拈起屏風上的一朵小小的金盞菊，說道：「全天下人都認識他，全天下人又都不認識他，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誰，全天下人又都不知道他是誰，他的面目永遠不會和他的名字一樣廣為人知。」
「這個人我好像有些熟悉，他的名字我的確知道。」少女說道。
......
「你來了。」一臉絡腮鬍的大漢說道。
「我來了。」
「你終於來了。」身旁的青衣男子說道。
「我總會來的。」
那人微微一笑，往廂房走去了。
「他是誰？」有人問道。
「你知道他是誰，我不用告訴你他的名字，但你的確記得他的名字。」青衣男子微微一笑，也往廂房走去。
「我好像有那麼一點印象了。」
「他是我姜玉鯉的好兄弟！」大漢笑道，也大步流星，往廂房走去了。
「原來是他，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鏢師，也是全天下最有名的賭徒，還是全天下最風流的男子。」
......
「姑姑，是不是他？」少女問道。
「就是他，」女人放下梳子，銅鏡里紅唇微動，吐出三個似真似幻的漢字。
「姬小樓。」
(本章完)
第1章 前言 他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