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汗,抓了手機過來接通,心中默念著千萬別是舅媽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岑芸的聲音聽著洪亮,「思思怎麼回事兒?」
顧初最怕聽到的就是這句話,她是在問怎麼回事,但同時也昭示著思思的事兒她已經知道得七七八八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知道得不詳盡,但也至少是知道思思出事了。姨媽是跟著姨夫嫁來瓊州的,想當時姨夫也是一個能幹的人,來投奔著她的父親倒是賺了不少的錢,而那時候的姨媽也真是小家碧玉性情溫良,可姨夫的身體不是很好,在許桐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當時她家也幫襯過不少。姨媽用姨夫的錢開了店,生活也不是緊巴。而撐起半邊天的姨媽在性格上有一點點發生了改變。
從不敢大聲說話的她漸漸成了不大聲說話就不會說話的女人,小家碧玉成了風風火火,性情溫良也趨向潑婦。但也只有這樣,她才能支撐起了這個家,硬是把許桐供了出來。許桐工作了後,工資一年年增長,她的老闆待她不錯,可架不住姨媽染上了賭癮,剛開始許桐沒在意,覺得不過就是玩玩麻將打打撲克牌之類的,輸錢也不會輸得太多,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姨媽的賭癮越來越大,有時候贏得多,同時輸得也多。這在賭桌上待久的了人都有一毛病,就是永遠不知道進退,贏了的還想贏,輸了的就想翻本,姨媽就是這種。
久賭的她必然會結識一些賭友,這些賭友又是一些各個小道消息都不放過的主兒,再加上瓊州整個就巴掌大點的地兒,想要徹底瞞件事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顧初一點都不奇怪姨媽對於消息四通八達的這種接收渠道。
&媽,您先別急,這只是個誤會,警方還在調查呢。」顧初跟姨媽說。
那邊嗓音就更大了,「我急?我急什麼我急?我就是覺得這種事太丟我的臉了!你說你們能不能給我省點心?能不能讓別讓我的老臉沒地方擱?當時我聽見這件事後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得了!你怎麼照顧妹妹的?思思都進派出所多少次了?覺得好玩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嗎?」
&媽……」
&在不行就去打聽打聽,咱們送點錢過去行不行。」
顧初有時候不喜歡聽岑芸說話,因為有時候她說話十分難聽,恨不得句句朝著心窩子裡扎,但不得不說,如果撥開她的糙外衣,其實是能看見她真心的。就像現在,明明就是關心顧思,還說什麼丟臉不丟臉的話。
那麼愛錢的一個人,現在提出要用錢來解決事情,而且還不是為了自己,這種外表糙里子不糙的親人,對於顧初來說彌足珍貴。
&錢怎麼能行呢?現在都不能這樣了。您放心吧,派出所那邊我也去過了,思思沒事。」
&都自首了,不就是往槍口上撞嗎?這孩子是中邪了還是怎麼了?我可不相信她有那麼膽子殺人!你都不知道那幫人傳得有多難聽,就跟真事似的。現在警察都在找兇手,還能放過她啊?」
&是這樣的。」想到半天,顧初還是覺得全盤托出比較好,「沒錯,思思是去自首了,但她的說辭漏洞百出的,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還能讓警察相信嗎?」
&她為什麼去自首?她是替誰去自首了?」
&媽,警察會查出來的,您放心吧。」
那邊停頓了一下,像是思考,「你剛才說你去過派出所了?現在不是不讓見思思嗎?」
顧初心驚,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姨媽,能這麼問,想必是她已經趟過派出所的大門又被吃了閉門羹。輕嘆了一口氣,回答,「對,我是去看過她。」
&怎麼能見著她?」
&為……」顧初舔舔唇,「我的新工作能夠接觸到思思。」
&跟的那位專家在派出所有認識人?」
顧初想了想,「嗯」了一下。
&太好了,你跟那位專家說說,看看能不能把思思放出來,那裡可是派出所啊,小姑娘家待在那種地方不瘋了也傻了。」岑芸喋喋不休,「要不然這樣,你請那位專家來家裡吃個飯,我親自求求他都行。」
&用。」顧初嚇了一跳。
&麼不用?」岑芸的嗓音又高了,「他都能有辦法讓你見到思思,那一定有辦法弄思思出來,你不是也說了思思是無辜的嗎,警察也不信她殺了人,那不就好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