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
撥到一處時,棍頭似乎被什麼牽絆住,一萬三咬牙使了個大力,棍頭忽然走空撬起,帶了個什麼東西滾飛了出去,地上骨碌碌滾了幾下,正撞上炎紅砂的腳面,晃悠了兩下之後又仰翻過來。
炎紅砂低下頭去看。
是個燒的焦黑的頭顱,兩個眼洞朝天,正詭異地盯著她,牙床處誇張的翻起,像是大笑,又像是憤怒地嘶吼。
炎紅砂哆嗦著,又看一萬三,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踢開骷髏頭,把曹解放往半空一拋,沒命般跑了開去,跑遠了又拼命跺腳,似乎那骷髏頭長了嘴,還咬在她腳上一般。
曹解放在空中撲騰著亂飛,遠處忽然響起哨聲,隱隱還有木代的聲音:「紅砂?是紅砂嗎?」
炎紅砂大叫:「我在這!這>
***
終於匯合,一個不少,驚魂未定之餘,皆大歡喜。
據木代說,昨兒晚上曹嚴華回來之後,他們就再沒睡了,一直擔心著他們兩個,勉強捱到凌晨,在營地燒了煙餅定位,也沒有起營,輕裝上陣,一路找過來。
趕到那個箭頭處,知道兩人應該平安,才剛鬆了一口氣,忽然又聽到炎紅砂沒命樣的叫聲。
曹嚴華見到曹解放,想到腦袋上被雉雞啄的口子,滿心沒好氣,待見到曹解放一直呆呆木木地啄啊啄的——到底是自己養的,好生心疼,追著羅韌問:「小羅哥,你經驗豐富,有什麼東西是特別靈的、解酒的?」
羅韌沒顧得上理他,一直仔細看那個頭顱,又走到石板處,伸手抹下石板背面的濕泥。
說:「這上頭有字,沒看見嗎?」
還有字?
炎紅砂和一萬三湊過來,果然,在石板背面,靠上的位置,也不知是用什麼工具鑿了歪歪扭扭的字,沒鑿完,寫著「衛大護柳兒之」。
衛大護、柳兒之,真奇怪的名字。
炎紅砂翻來覆去念叨了好幾遍,忽然反應過來:「這……這是墓碑吧?」
斷句應該是衛大護戶、柳兒,之什麼,按常理順下去,像是「之墓」。
衛大護、柳兒,這又是誰啊,也姓衛,跟那個衛姑娘、衛老夫子,有什麼關係嗎?
羅韌說:「刨開了就知道了。」
他從背包上解下軍鏟,很快鏟挖出了個小的土坑,沒有挖到屍首的剩下部分,倒是挖出了一個玉鐲子,一支簪子,一隻朽爛的,紅色的繡花女鞋,還有一個荷包,也腐爛開了,羅韌拿樹枝挑開了看,裡頭是一縷頭髮。
這頭顱,是個女人的?一想到剛剛那頭顱就挨著自己腳面,炎紅砂瘮的連退了好幾步。
羅韌擱下軍鏟,在邊上坐下來,過了會指著那塊石板和挖開的坑,說:「這是個墳墓,沒完成。」
墳墓還有沒完成的?一萬三皺眉:「幫人下葬的也太敷衍了吧。」
另一頭,炎紅砂還在心驚肉跳,木代問:「你真踢她頭了?」
&了。」
&還不道歉?」
木代還真是一如既往,講究著「事死如事生」的禮貌,炎紅砂趕緊雙手合十,念叨著「不好意思」連鞠了幾個躬。
一萬三也有點慌,他剛剛那是……挖了人家的墳?
真遭天譴,總感覺頭頂上隨時會有一個雷劈下來,趕緊也念叨了句對不住,改天一定買幾刀黃紙來燒。
羅韌沉吟了一下,又說:「那個陶衛氏,也就是衛姑娘,是被燒死的。這個頭顱明顯焦黑,我懷疑,她可能閨字就叫柳兒。」
曹嚴華嚇了一跳:「可是,她不是跟她老公合葬了嗎?」
他還記得她老公姓陶,這衛姑娘嫁過去之後,叫陶衛氏。
羅韌回答:「有人,偷偷把她弄到這來合葬了。」
說著,他指了指石板上的那幾個字:「我也是推測,因為這個鳳子嶺,是那個認字犬歸老和死掉的地方。」
&個認字犬,到了鳳子嶺,一心等死,但到底是人,知道不能曝屍荒野,所以為自己挖了墳,也要立碑。」
&許就在這一過程中,它又動了一些心思,覺得活著沒能得償所願,死後不該孤零零一個人。」
曹嚴華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小羅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