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吧?」
當然記得,但這是羅韌的家事,一萬三和曹嚴華對視了一眼,躊躇著要不要提。
羅韌卻沒那麼多忌諱。
&叔叔是個讀書人,有自己的思考、主張、意識,某種程度上,我覺得他也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但是凶簡附身之後……」
他沉默了一下。
木代停止了啜吸,頓了頓把豆漿杯放下,小商河那次,她算是全程參與了的,羅韌提起的那場夜半火災,漁線穿起的僵硬人偶,現在想起來,還有點不寒而慄。
&婷的轉述里,我叔叔那個時候,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換句話說,是被凶簡完全控制,改變了心性。」
&是馬超的情況,還有那幾個目擊者的情況,卻不一樣。」
曹嚴華覺得腦子裡有火花爆了一下,啊一聲叫出來。
他激動的不行:「我猜到了小羅哥,你讓我說,我……組織一下語言。」
難得這一次,腦子轉在其他人的前面,心裡驕傲到不行,生怕機會被別人奪了去。
&我……組織一下。」
他腦子飛快的轉著,有些緊張,羅韌看著他笑,像是鼓勵。
曹嚴華的心踏實點了。
他字斟句酌:「剛小羅哥說,羅文淼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因為凶簡在他身上,完全控制了羅叔。」
&簡的力量應該是一定的,就像一勺糖,加進一杯水,這杯水就是糖水。但是加進一缸水裡,你喝起來,可能連甜味都感覺不到。」
羅韌笑起來:「是這個道理。」
曹嚴華說的更溜了:「如果小羅哥的推斷是正確的,馬超和那幾個目擊者,都是被凶簡影響的人,那麼這一次,凶簡作用力施加的人,似乎為數不少。所以,它沒有那個能力,讓他們像羅文淼一樣失去常性,只能在某個很小的點上去影響。」
&以我們看到,馬超也好,那幾個目擊者也好,性情、行為上,都還是個正常人。唯一讓人覺得不對的,是發生特定的事情的時候,他們的說辭完全不同。」
一萬三懂了:「而且,他們的說辭特別誠懇,言之鑿鑿,根本不像是撒謊。」
炎紅砂覺得自己似乎是懂了,但是仔細一想,又迷糊了,她哭喪了臉:「能講點我聽得懂的嗎?」
木代忍不住笑,拿手彈她的腦袋:「小迷糊。」
羅韌說:「咱們換個說法。以木代為例。」
&天晚上,木代並沒有去過橋上,但是,有三個人,很肯定地表示見到了木代,甚至認得出她的臉,說得出她的衣著特徵。」
&這特徵里有漏洞,因為當晚,木代綁著頭髮,而他們看到的,是長發飄飄的木代。」
他拿了個雞蛋:「就好像,有這麼一個人,早些時候見過木代,木代的影像在他腦子裡成形。」
又拿了三個包子,桌上一字排開:「然後,他把這種影像,嵌入成特定的編輯好的圖景,好像幻燈片一樣,插*進或者是置換進入他們的記憶之中。」
這就是為什麼,目擊者回憶當晚場景的時候,除了宋鐵,馬超和武玉萍的描述里,木代好像完全是突兀出現的。
馬超先前為了迴避張通撒尿而轉身,然後一回頭,就看見木代——這是影像置入。
武玉萍騎車上橋,在橋上時什麼都沒看見,摔了一跤,一抬頭,看見木代站在橋上了——這也是影像置入。
只有宋鐵,他是沿著河岸在走,到橋頭時,看到木代過來——宋鐵的置入時機最好,融合的幾乎不留痕跡。
所以在調查者看來,木代的嫌疑幾乎無法洗脫:有馬超這個現場目擊者,還有宋鐵和武玉萍這兩個關聯佐證。
羅韌冷笑:「但是強行置入就是置入,你如果仔細推敲,會發現非常不合理的地方,其一表現在木代出現的突兀,其二是……馬超沒有報警。」
&傾向於,如果張通的死跟馬超脫不了干係,那麼馬超忐忑之下,一定不會報警。當天晚上,他懷著惶恐離開大橋,回到家裡,可能還祈禱著警方不要懷疑到他身上。」
一萬三吁了口氣:「但是一覺醒來,情況不一樣了,他的腦子裡多了一個自己都深信不疑的置換片段,他覺得就是木代害了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