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簡
上去幹嘛呢?給她看其樂融融的親子場面?告訴她母愛是天性,沒有哪個母親會嫌棄自己的孩子是麻煩?
木代不想上去。
正遲疑間,嬰孩的哭聲忽然小了,然後燈也撳滅了。
估摸著是母親把嬰孩抱回房間了。
羅韌的表情,像是走在樓下被人淋了盆洗腳水。
半晌,只好又悻悻爬下來。
木代覺得好笑:「你爬上爬下的好玩呢?」
又說:「我應該大叫抓賊的。」
羅韌落地,沒好氣拍拍手,問她:「我為了誰?」
木代笑,回答:「我吧。」
她去牽羅韌的手。
羅韌輕聲說:「有些事情,要靠你自己想得開,不是我一句話兩句話勸得了的。但是,我的想法,還是要對你說。」
&煩跟愛,其實也就一線之差。愛你愛的足夠,你怎麼麻煩都是寶貝。愛你愛的不夠,你怎麼乖巧聽話都還是個麻煩。」
&話說出來可能傷人,但是木代,細節我已經聽的夠多,你媽媽並不愛你。」
木代靜靜聽著。
這一點,她早就猜到了吧,雖然內心裡,總愛臆想著為母親遺棄她這件事編種種迫不得已的理由,但是又隱隱覺得,也許真相其實簡單。
不是每一個孩子,降生時都能迎著愛如潮水。
木代輕輕嘆了口氣,拉他胳膊:「走吧。」
羅韌說:「還有最後一句話。」
這麼鄭重?木代忍不住抬頭。
&要怕麻煩我,將來,我也會麻煩你。」他湊近她的耳朵,吹氣一樣,暖暖的,「女朋友,我們只麻煩最親近的人,我們狠狠的互相麻煩。」
***
曹嚴華早上起床,收到炎紅砂發的微信,讓他和一萬三都去她房間裡吃早飯。
所有人都在,早飯豐盛的讓人感動,房間的矮几上,豆漿、油條、蔥油餅、包子、雞蛋、豆腐腦,各色各樣,堪稱琳琅滿目。
一萬三還以為是炎紅砂買的,斜乜著眼看她:「你這麼大方?」
昨晚上趕她去買吃的,她可只買了麵餅回來,還是實心的。
炎紅砂說:「羅韌買的。」
洗手間門響,木代剛洗完臉,臉上掛著水珠子出來,炎紅砂往邊上讓了讓,給她留了個座位,又端了杯豆漿給她,木代先不急著吃,指揮曹嚴華:「幫我洗漱包拿一下,那個黑色的。」
曹嚴華嘴裡咬著半個雞蛋,轉身拿包給她。
自然熟絡的像一家人一樣。
飯到中途,羅韌切入主題:「我昨天晚上,去了趟醫院。」
這一節,回來的路上,羅韌已經同木代講過了,她並不吃驚,還是小口啜吸著豆漿,但一萬三他們,都停了下來。
一萬三有點緊張:「馬超怎麼樣啊?」
內心裡,他還是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拼了命的去追打,馬超也不至於出事。
&情形,應該還算穩定。」
羅韌停頓了一下,把自己滴血去驗證的事情約略說了。
曹嚴華眼睛瞪的溜圓:「怎麼可能呢,三三兄的血都管用,你怎麼會不行呢?」
他等級觀念嚴重,下意識覺得,小羅哥既然比一萬三厲害,血應該更管用才是——居然還不如一萬三的奏效,登時覺得接受不了。
難道是凶簡從馬超身上離開了?也不像,經驗證明,除非宿主死亡,否則凶簡不會主動離開。
羅韌環視了一圈:「我有一個推測。」
&覺上,鳳凰鸞扣的力量現在並不占優勢,凶簡的勢頭還是咄咄逼人的,要說只用一萬三流的那麼點血就讓被凶簡附身的馬超大失常性,我覺得有點說不通。」
炎紅砂有點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
羅韌點頭:「就像那幾個一口咬定看到一萬三推人的目擊者一樣,馬超,可能也只是被凶簡影響的人。」
一萬三駭笑:「這不至於吧,凶簡都能任意指使人幫它做事了?」
這不是在升級,簡直是接連跳級了。
羅韌說:「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你還記得,我叔叔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