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近來是否寢食難安,夜不入寐,口乾舌燥,體乏倦怠,雙目偶有刺痛,心中抑鬱難平,如火中燒,易遷怒於人而煩擾不堪……」
微抬眼瞼,總攻大人睨著一雙閃爍著精芒的鈦合金狗眼,目光炯炯地盯著那少女下顎上……不管蓋了多少層脂粉,卻依舊堅挺頑強的小紅點兒……佯作高深地探問了一句。
聞言,少女眸光微動,顯然是被戳到了痛腳,然而礙於面子,卻依舊端著冷艷高貴的架子,輕蔑地瞥了一眼皇甫長安,不屑地「切」了一聲,即便扭開脖子不作回答。
一旁的侍女見色行事,立刻又開口喝向皇甫長安。
&膽!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出言冒犯公主?!」
&不不,」皇甫長安立刻擺擺手,忙著解釋,「草民並無冒犯之意,只不過……昨日草民夜觀天象,見熒惑光芒大盛,紫微星暗淡無光,今日又見公主面色沉沉,陰火四躥……」
不等皇甫長安把話說完,少女面露狐疑,皺著眉頭打斷了她。
&到底想說什麼?」
微微一頓,皇甫長安露出為難之色,沉吟片刻之後才繼續開口,道:「草民斗膽,公主近來見了血氣,有違陰陽調和,若不儘早醫治,恐有性命之虞。」
&肆!」話音才落,那女婢又是怒目冷對,回頭看向少女,頗為義憤填膺地稟報,「公主!此人口出妄語,妖言惑眾,欲陷公主於不義,其罪當誅!」
&少女冷冷一笑,卻是沒有女婢那般動怒,只剔著眉梢回過臉來,正眼瞟向皇甫長安,反問道,「何為見了血氣?」
皇甫長安不卑不亢,抬眸回視:「見血氣,即為血光外露,血出體表。」
&派胡言!」少女忽而一橫眉,聲色陡然凌厲了三分,「本公主未曾受傷,又何來流血之說?!」
&主勿惱,所謂見血氣,並不一定出於身上的傷痕,還有許多其他的原因……」皇甫長安侃侃而談,難得一本正經,「公主不妨再想想,這些天來,公主當真不曾見血光?」
&有!」
當機立斷,那少女想也不想,便立刻否決,只臉色又暗了三分。
皇甫長安還不死心,自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雙手捧著遞了過去,非常熱衷於推銷事業:「公主不必羞惱,當以千金之軀為重,此乃草民祖傳十七代之秘方,名為十全大補陰陽丸,但凡服之者,一日消燥,二日下火,三日壯精骨,四日振神氣,五日……」
一邊說著,總攻大人一邊忍不住在心下腹誹……這特麼臉上的痘痘那麼明顯,身上還裹挾著一股鐵鏽般的腥味兒,分明是來了葵水,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為了找藉口懲處她竟是連自己的身子都顧不上,這樣的女人真是可怕!
聽到皇甫長安越扯越離譜,南宮景鸞表示聽不下去了,即便上前一步將她拉了回來,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跟她廢那麼多話幹嘛?這傢伙人來瘋,見誰都要咬一口,攔都攔不住……都說醜人多作怪,你越理她她就鬧得越厲害……走走走,我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一邊說著,南宮景鸞轉身就要走,大概是被那少女糾纏多了,漂亮的臉蛋上不免露出嫌惡的神態,拉著皇甫長安匆匆就要閃離,唯恐避之不及。
&宮景鸞你魂淡!」
還不等皇甫長安邁開步子,身後就傳來咬牙切齒的一聲咒罵,緊跟著嘩啦一下撲過來一個人影,力道之大直接將皇甫長安撞飛了出去,下一秒就把南宮景鸞撲倒在了地上!
&這個天殺的妖孽,我要撕爛你的臉!」
一直高高在上的公主大人在被人說成是「醜人多作怪」之後瞬間就不淡定了,偏生罵她的那個人又長著一張顛倒眾生的漂亮臉蛋,一時間所有的積怨和嫉妒統統爆發了出來,再加上本身性子就急躁暴虐,一個沒忍住就衝上來大打出手,看得皇甫長安一愣一愣的。
這……又是什麼情況?前一秒不是還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的嗎?怎麼一眨眼的功夫這兩人就打上了?!
&子!潑婦!醜八怪!滾開!滾開!」
猝不及防被撲倒,南宮景鸞整個人都被那少女壓在了身下,雖然他是男人,但畢竟年紀小,又不及少女那般潑辣,一時間竟是招架不得,只能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