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馳打了個呵欠,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什麼太子?孩兒沒看見……」
一邊的管家聽到了這話,當即脊背僵直……艾瑪我的好少爺,睜眼說瞎話也不是這麼說的!院子裡那麼多人,都瞧見太子進了屋子了好嗎?!那麼多雙耳朵,都聽到……太子爺說把您上了,好嗎……!
不過,父子兩說話,管家也不敢插嘴,只能垂頭在旁邊默默地腹誹。
李震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愣是沒找到太子的半根頭髮,不由回過身,對於李青馳這樣的隱瞞,有些詫異:「太子真的沒來?」
李青馳半倚著靠在門框上,懶懶地抬起頭,半眯著眼睛對著院子掃了一圈,犀利的目光即刻將所有悄悄投遞過來的視線都擋了回去:「你們都閒著沒事幹嗎?聚在這裡是偷懶還是要造反啊?!」
聞言,眾僕人立刻你推推我推推你,忙不迭地作鳥獸散。
回過頭,李青馳似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應聲道。
&夜喝得有些多了,現在才剛剛爬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孩兒也不清楚……不管怎麼說,孩兒醒來的時候,確實沒看到有其他人在屋子裡,更別說太子了。話說這個時候,太子難道不應該在宮裡陪著太子妃嗎?」
李震淡淡一哂,並沒有立刻說話,只吩咐管家出去關上了門,才走到李青馳面前,抬手撫上了他的左臉頰,目光如炬令人無從閃躲。
李青馳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下意識就要撇開視線。
李震冷然命令:「看著我!」
李青馳不敢忤逆父親,只能硬著頭皮對上那雙仿佛能看透他身子的眼睛,袖子下,五指捏緊的掌心已然微微滲出了細汗。
李震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直視著他,足足有一分多鐘那麼久,爾後,忽然間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跟太子做的時候,誰在上面?」
李青馳被他看得心慌,正胡思亂想著父親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又該找什麼藉口去解釋搪塞,以掩護皇甫長安的女兒之身,腦子裡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哪裡經得起他這一番嚇?又聽他問的是這樣八竿子外出人意料的問題,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應了一聲。
&還用說,自然是孩兒在上面!」
聽著口吻,還頗為自豪的樣子,李震微微勾起了眼角,似有所悟。
躲在柜子裡頭的某太子聽了這話,不由得狠狠攥緊了拳頭,暗罵著把李青馳從頭到腳都詛咒了上百遍!操他大爺!蠢得被人訛也就罷了,還特麼在李當家面前說這種話?!泥煤啊!這是要置她這個太子爺於何地?以後見到了李震……要她那張老臉往哪裡擱?!
就這樣吧……李小菊花兒,我們的友誼走到了盡頭,本宮已從路人轉黑,李少將一生黑不解釋!
話一脫出口,李青馳頓然就意識到了不對,撐大眼睛瞪著李震……靠!被詐了!
&不對……兒臣是說,如果有朝一日兒臣被迫和太子……的話……」
&李震微眯著眼睛,四兩撥千斤地哼了一聲,粗糙的大掌在李青馳的面龐上來回摩挲了幾下,嘴角扯起的幾許笑意,那叫一個意味深長,「馳兒,要是我不這麼問,你打算瞞著為父到什麼時候?還是說,你以為你瞞得了為父?」
聽他這樣講,李青馳似乎察覺到了幾分端倪,然而還是理不清思路,只能含糊其辭,卻是百口莫辯。
&兒沒打算瞞著父親……太子殿下確實沒有來……」
&子殿下?呵呵,你什麼時候也會尊稱她一聲太子殿下了?」
李震的洞察力卻是敏銳得叫人毛骨悚然,李青馳的背上已然起了一層冷汗,面對一手將他調教大的父親,他還沒有那樣的能耐可以與其抗衡,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禁有種無所遁形地錯覺。
沉默了好半晌,李青馳才微微咬牙,繳械投降……父親問得這般篤定,必然是有相當的把握,他掩飾再多,也只能是欲蓋彌彰。
&親您……都知道了什麼?」
李震哈哈一笑,見李青馳這般緊張,不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他放鬆。
從管家那裡得到太子來找李青馳的消息,他就知道一定會出事,不過……倘若他猜的都是真的,那這個消息對於李府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