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宮璃月的面色瑩潤了許多,從一隻快要羽化成仙的白狐狸搖身一變,恢復到了那魅惑人心的青狐妖模樣,皇甫長安才著手拔了自製的簡陋導血管,幫他掖好被角,靠在一邊的椅子上休息。
宮疏影軟著骨頭倚在柱子上,見了皇甫長安那般嫻熟的手法,仿佛千百次這樣幫人救治過,不禁提起眉梢,有些好奇。
&這手法是從哪裡學來的?我還從沒見誰用這種玩意兒救過人。」
&呵,」皇甫長安知道他懷疑自己,卻是懶得解釋,只笑著遞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你沒見過的東西可多著呢!有人啊,本是井底之蛙,還總以為自己見多識廣,徒徒貽笑大方……」
宮疏影活了這麼一把年紀,頂著一張絕色的面容,手握一柄絕世的神劍,走到哪兒都是受人艷羨崇拜的對象,卻偏偏在皇甫長安這兒被棄如敝屣,還明嘲暗諷他是井底之蛙……!什麼叫有眼無珠?他這回可算是見到了一枚活森森的!
&啊,我是井底之蛙,我是貽笑大方,太子殿下見多識廣,博學多才……」捏著一柄牡丹團扇,宮疏影笑盈盈地貼了上去,摟著皇甫長安的肩頭,垂眸看進她的眼睛裡,「太子殿下還知道些什麼新奇的東西,不如說出來讓我這隻井底之蛙開開眼界?」
&急嘛,」皇甫長安笑著推開他,黑眸之中滿是澄澈,小人藏**而君子坦蛋蛋,「以後有的是機會叫你大開眼界,閃瞎你的狗眼!不過,有些東西看過就行了,千萬不要模仿,不然一著不慎到時候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反過來埋怨本宮,那本宮就太冤枉了。」
對上那雙無遮無攔的水眸,看得出來皇甫長安並非刻意隱瞞,只是懶得跟自己雞同鴨講,宮疏影不免覺得有些受傷,捂著胸口嘆了一口氣。
&好吧,坐等閃瞎狗眼……」
&終於承認自己是小狗了?叫兩聲來聽聽?」
「……!」不要欺人太甚!
&真乖,叫得真像。」過了片刻,皇甫長安忽而笑著點了點頭,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
邊上,斬風、小昭子、玉琉裳三人先是面面相覷了一眼:「你們聽到了嗎?」然後互相搖搖頭,再齊齊看向宮疏影,「你剛才真的叫了?」
宮疏影恨恨地捏著扇柄,「唰」的指向皇甫長安的鼻子,義憤填膺:「艹!你哪只耳朵聽到了老子學狗叫了?!」
&難道本宮剛才聽錯了?」
「——必須聽錯!」
&真的沒叫?」
「——必須沒叫!」
&說,狗是怎麼叫來著?難道不是『喵喵』這樣嗎?」
「——必須是『汪汪』!」
邊上,斬風、小昭子、玉琉裳三人又是面面相覷了一眼,隨即抬手掩面:他叫了……他真的叫了……蠢哭了有沒有……!
&下!太子殿下!」房門被吱呀一聲重重推開,服侍在皇甫胤樺身邊的高公公匆忙趕來,「陛下急召,請您速速去一趟尚書房!」
&起!」皇甫長安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收斂了神色大步朝外走去,「去看看刺客抓到了沒有。」
片刻後,待皇甫長安和那一大一小兩個跟班走遠了,屋子裡頓時就清淨了下來,斬風走到門口四下看了一圈,隨即關上門快步走回了床邊,輕輕喚了兩聲:「殿下?殿下?他們已經走了。」
這時,躺在床上那隻虛弱得像是快要死掉的小狐狸卻如同迴光返照一般,緩緩睜開了眼睛,狹長的鳳眸中一閃而過瑰麗的光芒。
見南宮璃月醒著,斬風才驟然鬆了一大口氣,雖然明知道自家的主子不會幹捨己救人那種蠢事,但剛剛聽御醫那般「危言聳聽」,著實把他嚇了個半死。哪怕主子的謀略再如何縝密,在這種險象叢生的境況下也難免會發生意外,無論做什麼,走哪一步棋,都是一場驚險的賭局,誰也不能保證會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下,方才您真是太冒險了,就算是要拉攏太子……也用不著往劍口上撞啊!傷了您的身子,娘娘在天之靈若是知道了,還不定會怎麼心疼呢……」
南宮璃月勾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卻仿佛那身子不是他的一般,甚至連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看太子紈絝浪蕩,一副很容易被騙的樣子,實際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