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從嘴裡勉強擠出幾個字:「對,應該就是值班醫生。」
…
陳楚楚今晚的確來了醫院,只是她待在宿舍里沒啥事,就想來醫院的圖書室查點資料,了解一下現在的醫療水平。
畢竟之前有注射青黴素的事件,自己還是要多了解一下現在的醫院診治方法,之後也能幫助到病人。
來時很多人都看到她了,她還跟人打了招呼,沒想到誤打誤撞,替余小燕背黑鍋。
查完資料,陳楚楚先回的宿舍,隨後看見余小燕回來,穿的還是自己的白大褂,她頓時起疑。
「余醫生!你怎麼穿著我的醫師服?你去病房了?」
狠狠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丟還給她,余小燕沉著臉,解釋了一句:「只是拿錯了,現在還給你。」
余小燕心裡這個氣啊,剛才走得匆忙,忘記將陳楚楚的衣服放回去了,原打算明天早上再掛回去的,沒想到被陳楚楚看見,還開口問她。
那就還給她好了,誰稀罕穿她的衣服。
陳楚楚接住衣服,狐疑地瞅著余小燕的背影。這是勾引失敗了?沒能成功拿下傅浩喆?拿她的衣服撒氣?
算了,同住一個宿舍,同事之間,偶爾拿錯衣服算不得什麼大事。
余小燕欲求不滿,心情不好,要是再問,惹來她發瘋,影響極差,還是靜觀其變吧!
不就穿錯了衣服,她洗洗就是。
陳楚楚拿著衣服去了宿舍的公用水池那邊,將衣服浸濕,打上肥皂,認認真真地搓洗。
完了,晾在外頭的繩子上。
今晚的月色不錯,抬頭望著天空那輪又圓又亮的明月,心情極好。
原主的父母寫信來了,信里還夾了三十塊錢。
從字裡行間看得出來,原主的父母很疼愛她,擁有陳楚楚從未有過的溫暖。
家裡就她一個孩子,父母也是醫生,只是跟她不在同一座城市。
原主會來這裡,是京都的軍區醫院分配過來的。
這點倒是陳楚楚沒想到的,書里根本沒提原主的父母,偶爾一筆帶過,她也沒注意。
沒成想,原主還是獨女,家中父母相親相愛,比她前世那糟糕的人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父母怕她在外地吃不好,寄錢給她,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前世從沒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到哪兒她都是個多餘的拖油瓶。
所以,哪怕來了這裡,她也沒多傷感。
這裡比前世好,有事業,有家人,有清新的空氣。
第一次被人關心,她心裡很感動,坐了一會兒,回了宿舍。
余小燕睡她對面上鋪,見她進來,瞟了一眼沒說話。
陳楚楚也懶得搭理,滿腦子想著要怎麼才能讓周營長早點醒來,千萬別成為植物人。
聽說他的妻子明天會到,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能不能私底下配合她多跟病人說說話。
想著想在,睡了過去。
次日。
陳楚楚進病房例行檢查,發現傅浩喆靠坐在床頭。
看見她進來,抬眼戒備地盯著她的舉動,防賊似地防著她。
差點把陳楚楚給逗樂了,這是被余小燕騷擾的條件反射了,看見女醫生就瑟瑟發抖。
背過身,將臉上的笑容死死藏住,拿起紗布,酒精棉,給病人的傷口換藥。
前世她是外科醫生里有名的「楚一刀」,動不動就給人「開膛剖肚」,甚至掀開人的頭蓋骨割瘤子。
換藥這種事一般都是助理在做,來到78年,這些都得自己做。不是說她不會,就是多年不做,手生了不少。
不小心將傷口的紗布扯下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