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累。」傅浩喆讓陳楚楚躺下來,「一個晚上不睡沒什麼,三個晚上不睡才會出現疲倦。最長記錄是六個晚上沒睡,還能起來跟人干架。」
「那麼厲害?你是鐵人嗎?」
「沒辦法,有任務在身。」
傅浩喆往外移了移身體,只坐了半個屁股,要是能找到啥給陳楚楚當枕頭,他可以不坐。
他的腿,是給她當枕頭用的。
陳楚楚也不管別人的異樣眼光,頭枕在傅浩喆的腿上,閉著眼睛休息。這樣蜷縮著睡是有點不舒服,總比趴著睡強。
「你坐進來一些,別掉下去了。」
「不會,你好好睡。」傅浩喆摸了摸陳楚楚的頭,「睡吧!再不睡就該天亮了。」
「嗯!」
陳楚楚打了個哈欠,找著最合適的位置,舒舒服服地側臥著。
傅浩喆看著她,心底的不安逐漸釋放。
當他趕到車廂,聽見說她喊的那一句:「浩喆!他們要打我。」
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緊緊握住一般,無法呼吸,更多的是害怕,恐懼。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緒,以前面對窮凶極惡的歹徒,面對冷冰冰的槍口,子彈擊中他的身體,溫熱的鮮血如泉噴涌,他從未怕過。
今晚那一聲喊,嚇得他心臟緊縮,感覺天都要塌了。
好在還好,她沒事,她好好的。
要是她有一丁點受傷,他不會原諒自己的莽撞行為。不就制服六個人嗎?就算再有難度,也不能將她一個人放下。
是他大意了,沒想到中間會出現變故。
他該考慮全面,將所有風險都考慮進去。這次算是有驚無險,下次他絕不會再魯莽。
自責過後,傅浩喆閉上眼睛,靠在坐椅上休息。
火車依然咆哮著往前奔馳,次日一早,陳楚楚醒來,總是一個姿勢睡,身體受不了,麻。
她一動,傅浩喆馬上睜開眼睛:「醒了?」
陳楚楚慢慢地坐起來,語調慵懶:「手麻了,腿也麻。」
「我幫你捏捏。」
拉過她的手,傅浩喆捏了起來,他的手法雖然不專業,胡亂捏,但力道控制得很好。
「你捏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就能很好地緩解麻勁兒。」
陳楚楚閉著眼睛教傅浩喆怎麼緩解自己壽比山的麻,她懂中醫,懂怎麼舒筋活絡。
傅浩喆沒有二話,按照她說的去做。
手臂按完了,接著按她的腿,不是坐在座位上按,而是蹲在座位旁邊,讓她的腿舒服地放在座位上,他在她的指導下按。
楊雪睡了一覺,感覺頭暈好了許多,天蒙蒙亮就起來了,占了人家的臥鋪,真的太不好意思。
她和周建過來,剛好看見傅浩喆蹲在那兒給陳楚楚按腿。
「怎麼了這是?」楊雪關心地問。
「沒事。」陳楚楚把腿收了回去,讓傅浩喆站起來,「你們怎麼不多睡會兒?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傅浩喆站在了過道外邊,跟周建閒聊。
楊雪得知陳楚楚沒事,心裡安穩了不少:「我睡醒了,你回去睡吧!昨晚上謝謝你!我那會兒的確難受,睡一覺好多了。我給你留個地址,電話,有空跟我聯繫。」
她很感激陳楚楚,昨天她教給自己按摩穴位,阻止暈車的辦法很管用。拿過掛在掛鉤上的小布包,掏出紙筆,給陳楚楚留下聯繫方式。
完了將紙條撕下來,放進陳楚楚手裡。
「我也給你留一個,以後有時間給我寫信。」
陳楚楚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留在了楊雪的本子上,雖然萍水相逢,到底大家共同經歷過一件案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