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和程鈞跟著程父程母一塊去給賓客們去敬酒,按理說長輩們應該要把新娘和新郎環在中間,按照親疏程度去輪番敬酒。
但是程母直接站在程鈞身旁,把沈知意晾到旁邊一側去。
沈知意見狀,她微垂著眸眼,上齒咬緊下唇,隨後抬頭臉上揚起笑意,只是怎麼看怎麼勉強。她知道程母對自己的不滿已經到達了不願意掩飾的地步,不被人待見的感覺讓她心裡酸澀至極,就像吃了一顆沒有成熟的李子,又酸又澀。
明明她從小到大的人生幾乎是順風順水的過著,就連村子長得最漂亮的沈薇薇都不是她的對手,沈薇薇受了委屈只知道大喊大叫的撒潑,這樣的討要公平的方式,只會襯得她沈知意越發乖巧懂事,而沈薇薇就被人傳成胸大無腦的壞脾氣草包。
怎麼今年後半年開始,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受她所預期的方向發展和控制?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兒?
沈知意還沒來得及去仔細思考,面前的一堆賓客等著自己和程鈞去應對。
結婚應該是快樂的事情,她現在感覺到異常的煎熬,程母明顯的不待見,賓客們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打量沈知意的眼神,多少摻夾有幾分惡意和幸災樂禍。
就算如此,沈知意面對這些不懷好意的眼神,面上也只能扯出笑臉來一杯杯敬著,聽他們說違心的祝福話。
倘若自己現在把不高興的表情表現出來,她相信程母絕對會當著一眾賓客面前,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程父想走到沈知意旁邊去站,被程母給拉住了不讓走,他原本就要假裝不受到這些意外情況的影響而掛起歡天喜地的笑容來,現在被程母給攔住了,笑容一瞬間有些僵硬。
他舉起杯子擋在自己和程母倆人中間,同時側過頭來,眼睛還是看著前方,小聲的對程母道:「不要做得這麼明顯,我知道你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很生氣,我也很生氣。
好歹有外人看著,咱們該做的表面功夫必須得走完。」
說完後,程父看了一眼程母,把她挽著自己的手抽出來,站到沈知意的身旁去。
沈知意有些驚訝,她揚起頭來對主動走到自己身邊的公公抿嘴笑了笑,及其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爸。」
程父看到沈知意眼睛裡都寫滿了委屈,面上還強掛著笑意,心裡有些同情她,發生這些事情也不是這個丫頭想看到的場面。
他因為這些事情而遷怒到沈知意身上的火氣,也不免消散幾分,客氣的點一下頭沒有說話,舉起自己手裡的酒杯,同其他人笑著敬酒。
程母剛才看到沈知意對程父說話的那一幕,後槽牙都咬緊了,程鈞發覺自己母親的情緒不對勁兒,他開口道:「媽,快敬酒吧,待會也該吃完飯了。」
沈知意畢竟是自己的妻子,還是他主動選擇的對象,程母當時知道他和沈知意處對象,雖然不高興但也不像今天這般不給兒媳婦面子。
程鈞手裡拿著杯子,他閉上眼睛,捏了捏自己的鼻樑骨兩旁的眼窩,隨後舉起杯子同賓客們聊起天來。
……
傅堯把沈薇薇帶去醫院看,醫生檢查一番後,給她開了一隻擦臉上的消腫藥膏,同時開了幾幅揉捏開就能產生涼意的冰貼,輔助著消腫下去。
「薇薇你怎麼來了沒有告訴我一聲?」
他坐在樓下樹蔭裡面的休息區,一臉心疼的看著沈薇薇,傅堯把藥膏和冰貼按照醫生的吩咐給擠開,語氣頗為心疼。
「我沒想來的,今早碰到沈大江和李秀額榮給他們兒子送飯去,這不好奇嘛,就說漏嘴了。
沈知意也是個缺德的,拿看事先生的說法來哄騙這老兩口。這我哪能讓她如意了去?我以前在家時候,她可沒少悄摸的給我使絆子,這口惡氣說什麼我都得出。」
沈薇薇一想到沈知意看重的、心心念念的婚禮上,出現了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兩個人,沈薇薇就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