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訂婚的事後,訂婚當天,蘇大強就直接把彩金收下了,那輛自行車也非得讓許家提前送過來,說是給蘇櫻子騎。
只是送來之後沒幾天,就被蘇東科送去孝敬他未來老丈人了。
蘇櫻子讓他去要回來。
蘇東科梗著脖子說:「是爹讓我騎過去的,爹說這是我給香玲的彩禮。」
蘇櫻子罵他:「呸,那是我的彩禮,你要不要臉?」
蘇東科指著她說:「你的就是爹的,爹的就是我的,你敢說咱爹不要臉?看我不告訴爹去。」
蘇大強回來之後,大動肝火的發了一通脾氣:「什麼你的彩禮?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養大,要你一輛自行車怎麼了?忘恩負義的東西。」
她娘也在一旁附和著,幫她爹打邊鼓:「櫻子,你弟弟都那麼大了,人家香玲說想要一輛自行車,咱家正好有現成的,何必再去買一輛呢。
那許家家境好,家裡還有兩輛自行車呢,你嫁過去,還能少得了車子騎?你就當可憐你弟弟,可憐可憐娘,把這輛車讓給你弟弟吧,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弟弟打光棍吧?」
瞧瞧一個黑臉,一個白臉,蘇櫻子就是這樣被她們架在火上烤了一輩子。
但是對於如今換了芯子的蘇櫻子來說,誰也甭想來道德綁架她。
她從小就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同情心泛濫,體諒別人,最後連飯都吃不上。
什麼道德不道德的,只要自己沒道德,道德就綁架不了她。
既然退婚,這車子肯定是要還回去的,指望蘇東科去討回來絕無可能,那就只好去搶回來嘍。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雨,早上起來天氣仍然霧蒙蒙的陰沉著。
對於莊戶人來說,下雨天就是星期天,下不了地,就能在家歇一歇了。
早上起床,蘇櫻子她娘做了一鍋菜葉粥,貼了幾個玉米餅子,切了點鹹菜。
等著一家人都起來了,才盛飯開動。
她娘說:「小科還沒起床呢,我去喊他一聲。」
蘇大強擺擺手:「兒子昨天半夜才回家,讓他睡吧,反正也不用上工。」
說完,便坐下一邊啃著餅子一邊說:「今天不用上工,你倆去磚窯幹活吧,那邊正招臨時工,一天給一塊錢工資。」
蘇玲默了默點頭道:「嗯,知道了。」
蘇櫻子味同嚼蠟的吃了一口玉米餅子,喇著嗓子咽下去,差點沒噎住。
她喝了一口菜粥緩緩道:「我不去,我今天還有別的事兒。」
被女兒違逆的蘇大強被粥嗆了一口:「咳咳,你要幹什麼去?」
蘇櫻子頭也不抬的說:「你不用管,反正今天不用出工,耽誤不了家裡的工分。」
蘇大強大聲道:「那你耽誤一天時間幹啥?去磚窯好歹掙一塊錢呢。你就是懶,懶死你算了。」
蘇櫻子從包里掏出一塊錢扔到桌子上:「不就是一塊錢嘛,給你,買我今天的時間。」
放下碗,抬腳往外走去。
蘇大強看著桌子上的錢,眼睛瞪得像鼓起的青蛙眼似的,朝著蘇櫻子的背影喊:「你哪來的錢啊你?翅膀長硬了,反了她了。」
蘇櫻子才懶得理會渣爹的大呼小叫,徑直往隔壁青石村走去。
約么半個小時,她就到了蘇東科未過門的媳婦兒,孫香玲家門口。
莊戶人一般都不鎖門,那木門一推就開了。
蘇櫻子打算來個長驅直入,速戰速決,只要推走了,孫家再想要自行車,找蘇大強去,就不干她的事兒了。
走進門就看到了放在東牆草棚下的自行車。
她徑直走過去,踢開車撐子,朝著屋裡喊了一聲:「自行車我騎走了啊。」
推著自行車剛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