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慶預交了住院費,流水般的補品送進醫院。「拿回去吧,我們不需要。」
警衛員小侯一臉無措的說:「最哥,這都是首長對阿姨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首長的心意我們領受不起,拿回去吧。」
「最哥,我要是再拿回去,首長肯定饒不了我,你就當幫我了好不好?拜託了。」小侯討好的看著陳最。
「小最,不要讓人家為難,你看孩子多可憐啊。」躺在病床上吃蘋果的汪萍閃著眼睛說道。
「就是啊,還是阿姨心疼人,謝謝阿姨,這些補品您好好吃,我祝您早日康復。」小侯趕緊巴結著汪萍說道。
「謝謝。」汪萍溫和的笑笑。
「好,難得我媽今天高興,我聽你的。」陳最沖媽媽笑笑,側目對小侯說:「今天的我們留下,回去跟你們首長說,不要再送來了,否則我全部扔出去。」
小侯縮縮脖子,這陳最生氣的時候,跟首長簡直一模一樣,嚇人。
蘇櫻子他們這趟出來差不多快半個月了,再不回去,就說不過去了。
陳最把汪萍送回了精神療養院,幫她安頓好一切。
汪萍坐在病床上,看著陳最忙裡忙外的收拾東西,輕輕的喊了一聲:「小最,你過來。」
陳最走到病床前,蹲到媽媽身前問:「怎麼了媽?」
汪萍伸手摸了摸陳最的臉,輕輕的呢喃了一聲:「對不起了。」
陳最愣了愣,輕輕笑笑:「你說什麼呢?」
「媽媽不該打你,還疼不疼?」汪萍眼裡滿是憐惜,她現在時而糊塗,時而清醒,偶爾會想起以前的事,那時只要想到小陽,腦子裡就亂鬨鬨的,就害怕,就憤怒,只要陳最這個時候在她眼前出現,她就會發了瘋似的撲上去,打他,罵他,撕扯他,從小到大,陳最從哭喊求饒,到麻木冷漠,站著任由她打罵,漠然的看著她哭鬧。
現在汪萍越來越多的想起陳最的小時候,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那么小,那麼可愛,她每天抱在懷裡,親也親不夠,看也看不夠,簡直就是自己的心尖肉。
可是後來,自己怎麼會那樣對他呢?明明是自己最愛的小最啊。
陳最把臉在媽媽手裡蹭了蹭:「不疼了,我都忘了,媽,你在這裡乖乖的聽話,配合治療,我會儘快回來,到時候把你接回去,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汪萍乖順的點點頭:「嗯,我聽你的,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在一起,還有櫻子,你也要到帶她回來。」
「當然,我們是一家人。」
「嗯。」
臨走之前的晚上,陳最和蘇櫻子拿了酒菜去了師傅那裡。
「走吧,該走了。」師傅喝著酒,語氣悲涼的感嘆著。
「爺爺,今天呢,我陪你喝一點酒,等我們走了之後,你可要做一個聽話的小老頭,聽醫生的話,不能再喝那麼多酒了,知道嗎?」蘇櫻子給師傅倒了一杯酒,哄孩子似的勸著。
師傅哼笑一聲:「你也跟著臭小子學會了,你們都走了,我再不喝點酒,這日子還有什麼意思呢?老了,挨一天是一天了,你們就讓我隨意的過吧。」
「你看,又說這種話,成心讓我走得不安心是不是?」陳最責怪的看著師傅。
「你小子啊,能回來就趕緊回來吧,我怕等不了太久了。」師傅看著陳最,臉上的笑有些悲涼。
陳最看著師傅的表情,只覺得喉頭一緊,說不出話來。
「爺爺,你說的什麼話呀,什麼等不了了?你不想等著見見重孫子嗎?」蘇櫻子巧笑嫣然的看著師傅。
「重,重孫子?」師傅茫然一陣,眼神猛地清亮起來:「要的,要的,要見重孫子的,有,有了嗎?」『老爺子閃著眼睛期盼的盯著蘇櫻子的肚子。
「您說啥呢?我倆還沒結婚的?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