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子看著陳最的神色不對,放下手裡的紅薯,站起身拉住陳最的手說:「我們只是距離分開了,感情又不會分開,這裡太小了,不適合你,憑你的本事,你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陳最,你不應該待在這裡,太埋沒你了。」
陳最開著她真摯的眼神,知道她說的都是心裡話,知道她是為自己好,但是想到她竟然想趕自己走,心裡就覺得透骨的涼。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沉聲道:「我不想跟你分開。」
曾經他也覺得這樣的方寸之地是對他的禁錮,但是自從蘇櫻子走進他的心裡,他覺得這個世界豁然開朗了,她就是他的廣闊天地。
蘇櫻子甜笑一聲,勾住他的脖子:「我也不捨得和你分開,但是我們來日方長不是?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陳最苦笑一聲,我留在你身邊,你忙起來時,尚且不會顧及我一點,隔著千山萬水,只怕你不用多久,就把我拋到九霄雲外了。
「我當然是不相信你。」
蘇櫻子一愣,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覺得我會紅杏出牆嗎?」
陳最悶笑一聲:「我怕有人進牆來,摘我的紅杏。」
蘇櫻子嬌笑一聲:「那你放心,我這個人呢,讓我送紅杏可以,偷摘我的,打爛他的頭,再說了,我沒有給你帶綠帽子的打算。」
陳最臉一黑:「你..........」
「廠長,廠長。」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小黃火急火燎的跑進來。
「怎麼了?」蘇櫻子看著驚慌的樣子問。
「朱,朱波,朱波的手被機器壓了。」蘇小黃喊道。
「什麼?」蘇櫻子心頭一緊,慌忙出門往車間跑去。
陳最拿起蘇櫻子的外套,一邊往外跑一邊問蘇小黃:「」怎麼回事?」
「朱波今天負責打釘,不知道怎麼搞的,她放了膠頭,沒來得及挪開手,機器就打下來了,手就被壓住了。」小黃小跑的跟在陳最身邊解釋著。
這機器都是手動操作的,工人放置好產品之後,再手動打壓,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失誤呢?
「小黃,你先去大隊開拖拉機過來,帶傷員去醫院,免得浪費時間。」
「好,」小黃點頭,轉身往大隊部跑去。
來到車間,朱波的手已經被解救出來,坐在凳子上,靠在一個女員工身上,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蘇櫻子往她手上看了一眼,兩根手指已經血肉模糊。
現在不是追責詢問的時候,蘇櫻子緊急的安排人:「趕緊到大隊去開拖拉機,帶人上醫院。」
「小黃已經去了。」
陳最趕到看了看朱波的手,抬頭看向朱波,朱波與陳最的眼神對視一瞬,有些心虛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那機器的衝壓力不小,朱波兩根手指粉碎性骨折,動了手術,給她打了鋼板支架,但醫生說,只怕還是會留下終身殘疾。
朱波聽了一聲的話,默默的淌出兩行淚。
「朱波,不用想那麼多,先好好養傷吧。」蘇櫻子拍拍她的肩頭安慰道。
朱波含淚點點頭:「蘇廠長,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醫藥費扣我工分就行。」
「你這是工傷,我會報給會計,讓廠里報銷。」蘇櫻子寬慰她。
朱波感激的點頭:「謝謝你蘇廠長。」
蘇櫻子安排了一個跟她關係不錯的知青留下照顧她,又給她們留了十塊錢。
走出醫院,蘇櫻子神色有些凝重。
「你怎麼看?」陳最跟在他身邊問道。
「每個員工入職之前,都經過生產安全的培訓,都是培訓合格後才安排上崗的,而且那個機器是機械的,常理來講不該出現這樣的失誤。」蘇櫻子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