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蘇櫻子揪住陳最的衣擺晃了晃,她剛才確實在他的怒點上蹦躂了一陣。
陳最停住腳步,低頭沉沉的看著蘇櫻子,默了片刻後問:「你真的那麼想讓我走?」
這段時間以來,這個問題兩個人說過幾次了,但最終都是不歡而散。
陳最不願意進廠做管理,如果不回城,就只能在農村蹉跎,大好時機啊已經來到了,風口就在眼前,豬都要飛起來了,可是他明明是只大鵬,就是不願意展翅,蘇櫻子當然替他著急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讓你走單純只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與我們的感情無關,」蘇櫻子再次無力的解釋一邊。
「再說了,阿姨身體不好,師傅年紀也越來越大,小霏現在也很需要你,我不願意你為了我一個人,放棄那麼多人,放棄自己的未來,我承受不起。」
如果陳真真的是為了自己,才一意孤行非要留下,那這個責任太沉重了,蘇櫻子自覺承擔不起。
陳最眼底的光漸漸暗淡,甚至慢慢爬上一絲哀傷:「蘇櫻子,你到底愛我嗎?」
聽著陳最幾乎破碎的聲音,蘇櫻子心裡微微一顫,她抬頭凝神看著他,堅定的說:「我當然愛你。」
陳最微微搖搖頭,低低的說:「我感覺不到。」
「我.......」蘇櫻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最心裡慢慢泛起涼意,她不願意跟自己結婚,不願意跟自己回城,自從回城政策出來之後,她就一直明里暗裡的勸自己回去。
他對她滿心的難捨,而她對他似乎沒有絲毫的留戀,自己在她心裡到底算什麼?自己在她心裡到底有幾分重?
陳最從來沒有如此惶恐不安過,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她不要他,他想把自己,把一切都給她,可是她似乎根本不稀罕。
陳最脫開她的手,腳步沉沉的走了回去。
接下來的兩天陳最都沒有來找蘇櫻子。
蘇櫻子忙著廠里的事,也無暇過去找他。
「蘇櫻子。」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董雲香風風火火的跑進來。
「怎麼了?」蘇櫻子被冷風吹的打了個哆嗦。
「陳最走了你知道嗎?」董雲香兩眼通紅的看著蘇櫻子。
「走了?」蘇櫻子不明所以的看著董雲香:「去哪了?」
董雲香瞪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櫻子:「你倆不是搞對象嗎?你倆不是好的恨不得穿一條拉褲子嗎?他走了你都不知道,他回城了。」
「回城?」蘇櫻子蹭的站起身,走到董雲香面前:「他什麼時候辦的手續?我不知道,他沒說呀,他.......」
想起那天兩人不歡而散時,陳最眼裡的悲戚之色,是帶著些決絕的意味,但是也沒必要連招呼都不打吧?
蘇櫻子拿起外套,急匆匆的往外走:「他什麼時候走的?去火車站了嗎?」
董雲香跟在她身後:「他前天找我爸辦的手續,說走就走,非走不可,昨天我見他去紅星的墳山坐了一會,我晚上本來打算給他做頓送行飯的,但是,」董雲香扁了扁嘴:「我想著你們要分開,肯定的卿卿我我一陣子,我何必來找那個不自在,就沒找他,可是今天早上,我去知青所找他,人家說他天不亮就走了,我來到廠里,工人說你在辦公室根本沒出門,這不就來問問你了。」
董雲香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的說著。
城裡發往京市的火車,只有上午九點的一班,他肯定在火車站。
蘇櫻子騎上自行車,飛快的朝火車站趕去。
可是等她氣喘吁吁的趕到火車站時,火車已經出發了。
蘇櫻子看著遠去的火車,咬著唇,撩著被風吹亂的頭髮,大喊了一聲:「陳最,我C你大爺的。」
陳最走了兩天,蘇櫻子也沒有等到他的一通電話,她也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