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天光灑進房間的時候少女已經整裝待發,深灰藍的衣裳增添了幾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和韻味,赤袍男人立於門外饒有趣味的觀察著,少女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連一抹餘光都懶得施捨。
赤袍男人見狀,叫苦連天道:「沒想到你也是過河拆橋的人。」
少女轉身的動作帶動深灰色的衣擺隨風起,「怎會,河還沒走到頭,現在拆橋未免有點太早。」
赤袍男人的視線一直落在少女的臉上,魔氣入體不過一夜就有如此成效,看來她確實有入魔之心,這樣的話就不需要刻意引導了。
少女問:「接下來去哪裡?」
「去街上逛一圈。」
少女很是不解的瞥了他一樣,赤袍男人說完就自顧自的往前走根本就不擔心少女會不會跟上來。
同樣喧鬧的街市帶來的感覺已經和昨日不一樣了。
少女已經不會再肆意的奔跑,她現在只是跟在男人身後靜靜地觀察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你看,這些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少女順著男人所指之處望去,就看見這些人身體周圍居然縈繞著一股若隱若現的黑氣,少女低聲問道:「這是,魔氣?」
赤袍男人沉默的點了點頭。
「這些人都是近半年裡去過臨水山的。」
這座小鎮背靠著臨水山,很多人都是靠著山上的草藥和獵物謀取生機,而臨水山的另一面就是源源不斷的沼澤,這樣的地勢最適合低級魔族修煉,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瘋魔。
「不是說瘋魔沒有自主力嗎?」
少女以為被瘋魔附體的人和瘋魔一樣是瘋狂的。
「他們只是被瘋魔的魔氣附體,魔氣只有在夜間陽光消失的時候才會甦醒。」
赤袍男人說著抬眼就對上熾熱的日光,那麼亮、那麼刺眼。
「所以夜晚也是我研修魔氣的最佳時機嗎?」
赤袍男人正在緬懷故人,少女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倒是讓他沒有想到。
「你的執念比我預想的還要深,為什麼?」
那雙澄淨的杏眼終究還是染上了屬於魔族的陰氣。
少女的眼帘往下垂,薄唇微微張開,說:「大概是想給早就找點事情做。」
漫無目的的活著和行屍走肉也沒有什麼區別。
赤袍男人微微一笑道:「這件事急不來,你得有耐心。」
他說話的語調很慢,仿佛再緊急的事情在他看來也不是那麼值得著急。
少女繼續往前走,看的人越多發現的魔氣也就越多,等走完這條街的時候少女發現這條看起來不是很大的街市里居然有八成的人都被魔氣附體,她現在明白為什麼天青會那麼著急了。
「天青的傷還沒有養好嗎?」少女問道。
「你為什麼突然提起他?」赤袍男人問。
少女想了想,說:「沒有為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他了。」
少女想著天青是為了保護自己才被瘋魔弄傷,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掛念,她想回去看他但似乎這裡的問題沒有解決,回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你去過仙門嗎?」
少女的問題那麼簡單,但男人好像想了很久才想到該怎麼回答。
「沒有。」
男人以為少女會就此打住哪曾想少女根本就沒有罷休的打算。
「那你知道仙界是什麼樣子嗎?」
「不知道。」
男人煩了但少女一點都沒有意識到。
「那你帶我去仙門看看?」
少女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麼的愚蠢。
男人嗤笑道:「小丫頭,你知道魔族入仙門相當於什麼嗎?」
魔族的氣息一旦被仙門察覺就會被趕盡殺絕,仙門屠殺魔族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你既然知道仙門在哪裡,為什麼沒去過,以你的身手也去不了嗎?」
男人抬頭望向昭昭烈陽,說:「我怕陽光,仙門離陽光很近。」
陽光確實可以給人帶來希望但靠的太近你就會發現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