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王宮。
作戰大殿。
李涅手握一卷卷宗,在不斷的剖析從官渡傳回來的每一個戰報,孫權站在一個沙盤的旁邊,聽的很仔細。
他一邊聽,還一邊對準了官渡地形,細細觀察。
官渡這一戰已經差不多落幕,魏國大獲全勝,斬殺和俘虜晉國將近三十萬的兵馬,若非鞠義的兵馬渡江,袁紹就已經死了。
不過現在看來,鞠義都挽回不了袁紹的名義。
「有沒有探測清楚,袁紹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孫權突然問道。
夏侯淵的一箭矢到底能不能要的晉王袁紹的命,他還真的有些好奇,要是袁紹已經死了,那麼冀州和并州……就該分裂了。
「生死未知!」
李涅聞言,搖搖頭,又想了想,才道:「不過他挨了夏侯淵的一箭,又遭受了這麼大打擊,就算活著,也應該活不長,最新的消息傳來,他已經在先登營和大戟士的護送至下,渡過黃河了,回到了河北,反而是田豐率領的大軍被夏侯惇和夏侯淵兄弟率兵,圍在了白馬山!」
「文丑死了,顏良死了,高覽投降了,張頜被俘了,就連田豐也凶多吉少,估計不死也會被俘,這一戰,袁紹也挺悽慘的!」
孫權嘆了一口氣,道:「晉國這一次算是被打斷的脊梁骨,不足為患,如果曹操再加把勁,最多半年就能打到鄴城了!」
「也不一定!」李涅眯眼,眸光閃爍一絲精芒:「正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官渡一戰,魏軍看起來是大勝,但是他們的傷亡也不少,在短時間之內,他們還有沒有能力渡河而戰,還是一個問題。
「袁紹在河北的根基不凡,就算挺屍。挺個兩三年,不是問題!」李涅想來想,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孤是曹操!」孫權聞言,心中卻不這麼認為。他笑了笑,冷冷的道:「孤就算砸鍋賣鐵,也會率兵渡江,絕對不會讓袁紹緩過一口氣,窮追猛打。能節省魏國三年功夫。」
「可是這麼一來,他就不怕因小失大,拖垮了魏國嗎?」
李涅一聽,目光頓時有一絲疑惑,看著孫權,問道:「要是知道,這一戰,他的傷亡絕對不小,如果再打下去,他的將士會承受不住的!」
再意志堅定的兵。面對身邊將士的巨大的傷亡,心中都會膽怯,都會低落。
這是不可避免的。
孫權卻冷冷一笑,然後道「因為他等不起,曹操心中很清楚,如果他要是讓我吳國緩過這一口氣,他魏國日服能否得到的冀州,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這麼說,曹操一定會渡河!」
李涅頓時目光閃亮,道:「大王。那我們是不是也加把勁了?」
「孤也急啊!」
孫權微微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目光看著天際之上的烈烈艷陽,道:「但是吳國這一個時候還真的急不得。孰輕孰重,還是要分清楚。」
「大王是憂心軍中將士的士氣?」李涅想了想,才試探的道。
「嗯,西征一戰,我們的傷亡,你是有目共睹的。那都是強行支撐下來的,如今我們還真的打不起戰,其實我們和曹操的經歷差不多,都是經歷過一場慘烈的勝利,然後無力再戰,孤本來還指望潘鳳張燕他們利用他們的身份,來一個兵不刃血,現在,他們遲遲未歸,孤反而有些擔憂他們的了!」
孫權習慣新的捏了捏鼻樑,瞳仁之中流淌出一絲的不安。
對於北疆的不安。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魏軍拿下冀州,拿下晉國?」李涅咬著牙,陰鷙的瞳孔有一絲不甘:「我們都是一樣經歷大戰,他們能打,難道我們吳國的將士不能打嗎?」
不是他貪心,只是冀州如今乃是一塊肥肉,如果不咬上一口,實在有些可惜。
「情況是一樣,但是我們和曹操所處的位置是不同,曹操強行出兵,渡河而戰,那是無可奈何,你以為他想啊!」
孫權道:「他只是咬著牙在冒險,而我們吳國,沒有必要冒這個危險!」
曹操對冀州是志在必得,因為,他只有拿下了冀州,魏國才有能力和當今第一諸侯國吳國一較高低。
但是吳國對冀州,其實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