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還是很熱,烈陽懸空,火辣辣的太陽光芒映照之下,讓人的精神有些萎靡,興致不高,心中甚是煩躁。
而對於鄴城的袁紹來說,就更加的難受了。
官渡一戰的慘敗直接打垮了他的精氣神,而夏侯淵的一箭雖然沒有殺了他,也打垮了他的身體,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打擊之下,他整個人都一闋不振。
回到鄴城之後就臥病在床。
「大王,如今魏軍圍城,晉國危在旦夕之間,只有大將軍親自統兵,集中晉國全部兵力,吾等才能度過這一關!」
大殿之後,床榻之前,幾人俯首跪拜,沮授看著今天精神有些不錯的袁紹,苦口婆心的勸道:「臣懇求,我們還是把大將軍請回來吧!」
官渡一戰,袁紹慘敗,幾十萬大軍南征,能回來的兵馬寥寥無幾,晉國這些年訓練出來的精銳,一朝喪盡。
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最後他把責任推在了大將軍鞠義的身上,他認為如果鞠義的大軍能早點渡河,他不至於有如此的潰敗。
是鞠義支援不力,導致的戰敗。
而且在官渡一戰之中,顏良和文丑的戰死,更讓袁紹失去的對晉軍的控制,所以對鞠義一人獨大變的十分不放心了起來。
有些事情,心中只要有了芥蒂,就橫豎都看不慣,對於鞠義,他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越來越忌憚了。
所以袁紹返回退回鄴城之後,不僅僅沒有重用如今晉國唯一的支柱鞠義,還把鞠義調去了邯鄲,為晉國徵召青壯新兵。
他對鞠義已經起了殺心,他不是不想斬殺鞠義,但是他多多少少有些理智,知道這時候斬殺了鞠義,會讓晉國雪上加霜。
邯鄲在北,前線在南。
他把鞠義調遣去邯鄲。就是希望淡化他在晉軍之中的影響力,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直接斬殺他。
「孤心中有數,汝無需多言!」
袁紹有些勉強的坐在的榻上。聽到沮授的話,面容鐵青,目光發冷,冷冷的道:「孤之鄴城,城高牆厚。糧食儲存廣多,孤之身後,尚有冀州并州,能在短短時間,徵調百萬雄師,區區曹操,何須畏懼!」
「大王,三思!」
沮授聞言,心中頓時涼颼颼的。
他沒有想到,都已經到這個時候。江山都快保不住了,袁紹居然還為了死面子,放至鞠義這等帥才猛將而不用。
不足數月,晉國必亡。
他心中有些的絕望了。
晉國昔日也是天下大國,的確有些底蘊,但是官渡一戰已經消耗殆盡,幾十萬精銳的兵馬被滅,如今晉國的常規兵馬不足十萬之數,至於民夫青壯,倒是可以徵調不少。但是沒有經過訓練,如何能用。
當年上百萬之數的黃巾軍,最後不還是讓十幾萬不到的朝堂大軍給直接擊潰了。
「公與,汝難道也要忤逆孤嗎?」袁紹目光微眯。冷喝。
「臣不敢!」
沮授渾身一顫,匍匐在地,心中無奈,有些的低聲的道。
袁紹的性格有些獨裁。
而且還是整個關鍵的時刻,沮授也不太敢的挑逗他的性子,不然早就恐怕都要有牢獄之災。
「元皓可有消息回來了?」
袁紹這才平靜了下來。目光掃過眾人,淡淡的問道。
「這個?」沮授聞言,面色微微一變,有些支支吾吾的了。
「他是不是戰死了?」袁紹一看,情緒有些低落,田豐為了給他斷後,獨自率兵,迎敵於白馬山,這讓他有些感動。
「沒有!」沮授搖搖頭。
「大王,鷹揚衛傳來訊息,田豐自白馬山一戰,率軍投降,已經接受的魏國大王曹操的親自招安,他背叛了晉國!」
自從許攸叛變之後,接手鷹揚衛的是審配,他連忙站出來,稟報的道。
「什麼?」袁紹聞言,微微一愣,回過神之後,立刻面色漲紅,額頭鐵青,怒目圓瞪,目光駭然而冷,猛然的長喝:「正南,元皓乃是孤之重臣,汝若敢蜚言,孤立斬不赦!」
「大王,微臣句句屬實!」審配匍匐而下,低聲的道:「此乃是天下皆知的時候,田豐不僅僅沒有戰死,如今已經到了許都,被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