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完了,卻不聽劉繇出聲,抬頭一看,就見面前幾位貴人臉色都不太好,略一思索,臉色忽然就白了起來。
之前老頭說得興起,現在方才想起,這些人要是與那位孔使君是朋友,自己怕是就要惹上禍事了。
朱皓碰了碰有些走神的劉繇,劉繇這才注意到老漢那有些驚恐的表情,連忙笑道:「老丈說的很有道理,劉某受益匪淺,還請受劉某一拜。」
劉繇對著老頭行了一禮,老頭剛剛放下心卻又緊張了起來,伸著手想扶,可看到劉繇一身光鮮,而自己手上皺巴巴,髒兮兮的,又不太敢觸碰。
好在這個過程很短,劉繇馬上就重新起身,然後對著老頭笑了笑,便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老頭瞧著劉繇走遠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便呵呵笑了起來,他感覺,剛剛說話的人還不錯。
劉繇一行人離開老頭的攤子,張英便問道:「主公,這便是要回去了麼?」
劉繇目光蕭索的道:「回去吧,我入城本就是想看看百姓對李易如何看待,卻不想隨便問詢一個老翁,就聽得如此言語,唉,雖然只是一人之言,但已經可窺豫州全貌了。」
「唉!」
重重的嘆了一聲,劉繇憂愁道:「若只是荊州也就算了,可潁川……潁川的民心居然也向著李易,這……」
後面的話劉繇沒有繼續說下去,如今南邊的世家,百姓,全都與李易站到了一條線上,這叫劉繇感覺非常的無力,都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
而且劉繇對孔融也有了些怨言,若不是孔融上任後眼高手低,而是踏踏實實的為百姓做一些事情,李易如何能在豫州存有威望?
總之,劉繇心裡沉甸甸的,他為了大漢可以不計個人生死,但現在前路茫茫,莫說目標,他連下一步該往哪走都不知道。
劉繇不願說旁人不是,但朱皓就沒太多顧忌了,直接諷刺道:「孔文舉滿腹經綸,世人皆知其才名,可誰想他只認經綸,不識五穀,原本以為他是不會用兵,這才被李易占了潁川,現在看來……呵呵,他屢屢與李易交惡,幾次劍拔弩張,潁川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幸運了。」
劉繇覺得朱皓這麼講不合適,有心勸勸他,可想了想還是算了,因為孔融的表現確實是叫人失望,但凡孔融稍稍有點準備,他們現在都不至於如此的被動。
一行人心情不佳,之後都沒有再說話,氣氛很是沉悶。
再度回到城門的時候,劉繇低頭想著事情,沒注意周遭,但作為護衛的張英卻是眼尖,發現到城門口多了二十來個軍卒,各個膀大腰圓,一看就是軍中精銳,其中有一人更是分外顯眼,雖然只是站在那裡不動,卻仿佛是個煞神一般,路過百姓全都是繞著他走的。
武人的警覺讓張英拉住了劉繇,提醒道:「主公,前面似乎有些不太對。」
劉繇聞言便抬頭向著城門望去,跟著眼角就是一跳,他的眼光可不比張英差,幾乎是瞬間就斷定,這些人肯定不屬於這個小小縣城。
劉繇略一沉吟,然後便面色如常的往前走去,這時,城門口那兇惡大漢聽到身邊人耳語,也往劉繇這裡看了一眼,然後便大步迎了上去。
劉繇的腳步忍不住停頓了一下,沒辦法,面前那人給他的壓力太大,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朱皓張英等,更是警惕非常,若是來人對他們不利,說不得就要拼一下了。
好在,對方並沒有動手,而是很客氣的拱手問道:「敢問哪位是長安來的劉御史?」
劉繇打量了對方一眼,距離近了,也越發覺得對方雄壯,絕對是萬里挑一的猛將。
壓下心中羨慕,劉繇微笑著答道:「鄙人正是劉繇,敢問閣下是?」
劉繇現在明面上的官職是侍御史,等到了豫州之後,他就是汝南太守,再往後,才是揚州牧。
對方答道:「末將乃是襄侯賬下,親衛營統領典韋,襄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