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陸並進,敖烈和孫策帶著各自的部下,經過十數日的奔波,來到了江東的政治、軍事中心——建業。
和敖烈到達襄陽時一樣,江東的文武百官們擺出了最高規格的禮儀來迎接敖烈。不管在內心中是願意歸順北漢的,還是不願意歸順北漢的,至少在接待的禮儀上而言,他們都對敖烈顯示出了足夠的尊敬之意。畢竟,如果沒有當初敖烈的借兵,是不會有江東如今這番局面的。
站在近百位文武官員首列的,自然是代替孫策留守江東的孫權了,現在的孫權已經快二十歲了,比之前些年更顯得穩重、老練了很多,江東地區內政上的絕大部分事宜和協調江東各個大家族之間的平衡,孫策早已是放心的交給了孫權,由孫權來全權處理。可以說,孫權在一定的程度上,也可以稱作是江東的半個主人,擅長帶兵打仗且性格剛烈的孫策主外,擅長處理內政,性格沉穩的孫權主內,兄弟二人形成了完美的互補,一外一內之間,將江東打理的井井有條。這兄弟二人聯手,共同構築起了一道銅牆鐵壁,將整個江東很好的保護了起來,久而久之,他們便被江東子弟冠以「江東雙雄」的稱號。
一個軍事集團內存在兩位主宰,除了孫策和孫權之間一脈相承的血緣關係外,江東地區特有的人文氣息,也是促成這個局面的重要原因。在江東,世家林立,而世家的標誌性特徵之一,就是人丁興旺,家族中往往在各個領域都有傑出的代表人物。以血親為集體,才能組成一個龐大的世家。為了迎合江東的地域特色,孫氏兄弟便形成了分政而治的管理模式。當然了,一應國家大事,最後拿主意的還是孫策。畢竟他才是江東真正的領袖。
向前踏出一步,孫權向著敖烈的方向納頭便拜:「弟子權,拜見師尊。」站在孫權身後的一眾文武官員們自然不敢怠慢,一邊拱手施禮,一邊齊聲說道:「臣等拜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和在襄陽時,對周瑜的態度完全不同。敖烈沒有翻身下馬,而是筆直的坐在馬背上,沉聲說道:「諸位平身吧。」語氣中,透著不可侵犯的威嚴,神聖不容抗拒之意,若有若無的通過話語傳遞到了每一名江東文武大臣的心中。
敖烈之所以會用這樣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語氣說話。是有原因的。在江東,大部分人都願意歸順北漢,但還是有極少數人出於保護家族的目的,而暫時處於觀望的態度,敖烈採用這樣的語氣,是為了能對江東的眾人起到震懾的作用,讓觀望的人群感受到敖烈收復江東的決心。不配合那就等於是向北漢宣戰!同時,敖烈也不能確定那些願意歸順的人,究竟是懷著幾分真誠的,必要的敲打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在江東眾人投效之初樹立自己的威嚴,遠比以懷柔的手段收復江東,卻在日後讓江東出現變亂要強得多。
人的名,樹的影。敖烈小霸王的威名早已是名揚天下,就連被江東子弟推崇備至的孫策,都被敖烈一招擊敗。從而心甘情願的拜敖烈為師,那麼可想而知敖烈的本事肯定是遠在孫策之上的。江東的建立,和孫策的武勇、韜略分不開關係,沒有孫策就不會有江東今日的局面。作為弟子的孫策都已經如此厲害了,那麼作為師尊的敖烈。其本領已經遠遠超出了江東眾人的想像。在敖烈如此威嚴的口吻之下,除了孫策、孫權兄弟之外,江東其餘人等,莫不噤若寒蟬,整個迎接的隊列中,立刻變得鴉雀無聲,沒有人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來,只是默默地遵照敖烈的命令,緩緩地直起了身體,然後肅立在孫權的身後。
見到自己一句話便震懾住了江東眾人,敖烈緩緩地繼續說道:「孤今日前來,無他,只是想問諸位一句,可願回到大漢的懷抱,真心歸附於孤嗎?如有不願者,請站立到孤的右手邊,只要說出足夠能說服孤的理由,孤便絕不會故意刁難。但若是沒有站到孤右手邊,在表面上重歸大漢,可私下卻做出陽奉陰違之事者,一旦查出,必將嚴懲不貸!孤給諸位三十息的時間考慮,現在開始計時!」
本來,像這樣的國家大事,是要放在朝堂之上商議的,而且還要做好充分地保密工作,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一般來說是不會被公諸於眾的。可是現在敖烈卻一反常態,不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而且還給江東的眾人限定了時間,沒有留給江東眾人任何迴轉的餘地,言語如刀鋒般直來直往,在給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