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拿著空酒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換過自己的酒杯,然後倒滿了酒,向著敖烈再次舉杯說道:「君侯,這杯酒,操敬你。」
敖烈笑呵呵的端起酒杯,卻不著急喝酒,而是問道:「司空敬本侯這杯酒,可有什麼名目麼?」
在此之前的談話中,曹操處處受制於敖烈,似乎敖烈已經預測到了曹操的每一句話一樣,讓曹操大感難以招架,不過,曹操畢竟是一代梟雄,雖然他沒有敖烈那樣有後世的經驗和知識,但審時度勢的本事和隨機應變的能力,曹操還是不落下風的。因此,曹操打算改變戰略,不再和敖烈兜圈子,準備單刀直入的詢問敖烈,聯手抵抗袁紹的事情。
「沒有什麼名目,不過倒是有個請求。請君侯與操聯手,抗擊袁紹!」曹操直視著敖烈的眼睛,等待著敖烈的回應。此刻,敖烈的酒杯已經舉起,若是喝下這杯酒,就等於答應和曹操聯手攻擊袁紹;若是敖烈放下酒杯,就表示不同意和曹操聯手。不過,如果敖烈放下酒杯的話,就等於是對曹操的不尊敬了,在漢代,人家向你敬酒,你酒杯的舉起來了,最後非但沒有喝酒,反而放下了酒杯,這可是事關顏面的問題,很可能,因為這樣一個舉動,兩人之間就會變成不死不休的仇敵。曹操也是在用這種辦法,逼著敖烈發表意見,同時明確的告訴敖烈,你如果不同意聯手的話,我曹操打敗袁紹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你敖烈!
敖烈臉上帶著笑容。語氣卻忽然間變得冰冷如刀:「曹司空,本侯可以認為,你是在威脅本侯麼?」對於聯手攻打袁紹的事情,敖烈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於公,袁紹割據冀州和青州半部。權柄甚重,不利於天下一統;於私,他和袁紹有著不結的仇恨,兩萬名將士的生命,這筆賬敖烈還沒討回來呢!和曹操聯手,就目前來說。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在打下冀州之後,曹操手裡的勢力必然會再次增長,這可不是敖烈希望看到的。敖烈清楚地知道,曹操是怎麼樣的人,給他一個撬棍。他就能搬動整個地球!所以,攻打袁紹的主動權,敖烈必需要抓在自己的手裡,以自己為主導,而不是曹操。
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有些小看敖烈了。在曹操的印象中。敖烈帶兵打仗和個人的武勇,確實是當世超一流的水準,這是不容否認的,但是曹操決計沒有想到,對人心的揣摩和洞察,以及說話做事的滴水不漏,敖烈竟然也擁有如此高超的水準。完全不像是一個年僅二十歲的青年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曹操已經不能在退縮了,不管怎麼說,他的手裡握著兗州、豫州和青州半部。就算憑藉自己的力量和袁紹打起來,勝負也是在五五之數,只要敖烈屆時不橫插一腳,給自己搗亂,曹操還是有一定的信心擊敗袁紹的。所以,曹操的語氣也硬了起來:「君侯,本司空可不是在求著你出手,你若不願幫忙,盡可作壁上觀,本司空自己解決袁紹!」一直以來,曹操都是謙稱為操,此刻,在敖烈巨大的壓力面前,曹操卻不得不以官職自稱,用以對抗敖烈帶來的壓力。
無形的壓力在敖烈和曹操的身上,逐漸蔓延開來,各自占據著帳篷內的一方之地,不互相讓。這樣的局面持續了很久,沉重的壓力已經壓得站在二人身後的諸將都要承受不住了,就在夏侯惇和孫策同時伸手摸向劍柄,準備拔劍的時候,曹操身上的氣勢忽然一泄,似是被敖烈的氣勢擊敗了一樣,倒卷回了曹操的身上,緊接著,敖烈身上的氣勢也是盡數消散,讓眾將都感到一陣無比的輕鬆。
忽然,曹操哈哈大笑了起來:「君侯,你可嚇得操不輕啊,你的氣勢中,根本就沒有殺意,純屬嚇唬操來著?」敖烈也笑道:「久聞司空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隨著兩人的冰釋前嫌,大帳內的氣氛再次活躍了起來,敖烈和曹操不停地推杯換盞,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酒過三巡之後,曹操忽然說道:「君侯,其實長久以來,操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個疑問,君侯威震北疆,總督幽、並、光三州,麾下雄兵數十萬,卻能對當今天子恪守禮儀,每年繳納賦稅錢糧,君侯如此屈居人下,所為何由?難道君侯就真的一點野心也沒有嗎?操敢問君侯,心中究竟所願幾何?」
曹操的這句話,隱隱含著大不敬之罪的嫌
第二百四十二章 問君何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