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看著呂布赤誠的眼神,緩緩搖了搖頭,道:「奉先啊,你不知人心險惡啊。你當董卓真的是那麼信任你,才讓你率兵前來攻打於某麼?他是在考驗你啊,若你能斬下某的人頭,他以後必定會對你信賴有加;若不能,就是你呂奉先的人頭要落地啊!」
聽著丁原的話,呂布的臉色變了一變,隨即又恢復了正常,朗聲說道:「大丈夫行事,但求問心無愧。呂布既然承諾放刺史三次,永不後悔!」
聽著丁原和呂布的對話,高順等丁原的部將再也沒有了仇視呂布的情緒,反而是莫名悲傷了起來。呂布之威名,這些人也是敬仰不已,知道丁原和呂布今日必定要死一個,這些人心中頓時被悲傷所充滿。
「罷了,奉先,某待你如子,雖然未曾正式收你為義子,但與親子毫無二致。今日,某就成全與你,希望你善待并州將士。」說完,丁原猛然拔出佩劍,在自己的脖頸上用力一抹,鮮血隨著丁原的動作,立刻噴濺了出來,然後了他胸前的衣襟。
「刺史!」呂布見狀大驚,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扶住了丁原的身體。
將死之際,丁原勉勵回頭看了高順等人一眼,低沉的說道:「從……今以後,爾等……奉行奉先之令,不得……有違……」一言未盡,丁原氣絕身亡。
高順等將悲痛不已,紛紛跪倒在地,低聲哭泣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李儒打破了兩翼的并州軍營,率軍趕了過來,看到丁原已死,面帶笑容的看向呂布:「恭喜溫侯立下如此大功,太師處必有重賞。」
呂布抱著丁原的屍體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李儒,聲音中仿佛帶著千年不化的堅冰:「丁刺史待某如子,如今卻被某逼死,為人子而弒其父,何喜之有。」接著,呂布轉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高順,說道:「高順,傳某將令,并州軍放棄抵抗,全部集中到中軍來。誰要是膽敢再向并州軍士動刀兵,殺無赦!」
這番話,既是給高順下的命令,也是在告訴李儒,并州軍由我呂布接收了,再敢擅殺一人,這事沒完!聰明如李儒著,自然聽出了呂布的意思,微笑著沒有答話。從今日之事看來,呂布是真的全心全意投靠董卓了,連待他如子的丁原都逼死了,足以證明呂布對董卓的忠心。至於那些并州軍,不殺就不殺吧,留給呂布也好,這樣也能間接的壯大董卓的實力。
清晨的時候,所有的并州軍排成隊列戰在中營內,他們感激呂布,阻止了西涼軍士的大舉屠殺,以高順等將領為首,已經默認了呂布的領導地位。
呂布把丁原的屍體放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柴堆里,然後默默的點起一根火把,把柴堆點燃。熊熊烈火升騰了起來,開始焚燒丁原的屍體。呂布轉過頭,仰望著天空,眼角落下了兩滴英雄淚。
聯軍大營中,敖烈已經收到了消息,濟北相鮑信不尊號令,私自出兵,結果被華雄設伏,鮑信連其弟鮑忠都已被華雄斬殺,兩人的人頭,被華雄掛到了虎牢關的城牆之上,用以威懾聯軍。
此刻,敖烈的臉色陰沉的厲害。他萬萬沒想到,鮑信身為一路諸侯,竟然連普通的小兵的不如,連令行禁止這麼簡單的軍規都不能遵守,枉自送了性命不說,還讓聯軍的士氣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諸公都看到、都聽到了吧,本侯原以為諸公身為一路諸侯,不必硬性規定一些條條框框來約束諸公,可是現在,濟北相鮑信私自出兵,導致我軍損兵折將、士氣受損,看來,本侯這個盟主,是應該定製一些規則了。」敖烈沉聲對在座各路諸侯說道。
轉過頭看向趙雲,敖烈遞給趙雲一個眼色。趙雲會意,上前兩步,大聲說道:「幽州軍中令。一:擂鼓不進,鳴金不退者,斬;二:舉旗不起,按旗不伏者,斬;三:呼名不應,點卯不到者,斬……九:刀槍不利,旗幟不明者,斬!此為軍中令九禁十八斬。」
趙雲念的軍中令,是敖烈根據後世歷史上孫權的五十四斬演化而來的,在原本的五十四斬中,加入更多的人情味,去掉一些罪不至死的錯誤,又刪除了一些特意為了維護孫權尊嚴而設定的禁令,在加入後世一些治軍的理念,從而形成了幽州軍現在施行的九禁十八斬,統稱為軍中令。幽州軍之所以軍紀嚴明,英勇善戰,和敖烈恩威並施的手段是分不開的,其中威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