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峪是一座形似羊角的山谷,山谷兩側植被茂盛,雜草叢生。
在這萬物復甦的季節,去年的枯草還未褪去,而新綠卻已經萌芽,漫山遍野黃綠相間,色彩斑駁。
劉辯一聲令下,文鴦率領三千精銳冒著箭雨衝進了山谷,將隨身攜帶的火硝、硫磺、松油的易燃物拋灑在兩側的枯草樹叢中,然後迅速的撤退。
漢軍的動作太快,蜀軍還沒反應過來,只有零星的箭雨射下來,因此文鴦手下的士卒傷亡不大,只有寥寥百餘人喪生在伏兵的弩箭之下。
東風愈吹愈烈,硫磺、火硝的味道在山谷中瀰漫,嗆得許多蜀兵咳嗽不止,乾咳聲此起彼伏停不下來。
正在山谷中央與嚴顏指揮伏兵的龐統聞到氣味後大驚失色:「不好,漢軍識破我們的誘敵之計了,而且還準備了引火之物,又有東風協助,我軍大事不妙,速撤!」
隨著龐統一聲令下,羊角峪之中響起了蜀軍收兵的號角,悽厲嗚咽,急促而驚慌。
「放火箭!」劉辯佩劍一揮,沉聲下令。
養由基率領四千多弓弩兵迅速的越過姜松、陸文龍率領的先鋒部隊,將塗抹了松油的火箭點燃,朝著山谷中亂箭齊發。
不消片刻功夫,羊角峪中就已經火光沖天,大火在硫磺、火硝的助力之下,很快的從山腳底下向上燃燒,熊熊火光映紅了蒼穹,炙烤的烏雲都變成火紅一片。
東風勁吹,風借火勢更加肆虐。以席捲之勢在山谷中瀰漫。不大會功夫,整個羊角峪就慘叫聲連天。許多來不及下山的蜀兵被一丈多高的火苗所吞噬,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在熊熊大火中翻滾掙扎,最後發出燒焦的味道,令人聞之欲嘔。
火勢猛烈,看樣子天黑之前燒不完,劉辯下令收兵回公安。經此一戰之後,估計張飛損失不小,少不得傷筋動骨,若是沒有來自巴蜀的援兵,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多少威脅。
就在漢軍凱旋而歸之時。張飛與龐統率領被燒得灰頭土臉的蜀軍狼狽不堪的逃出山谷,聚攏了殘兵敗將返回猇亭大營,派人清點損失,折損了七千餘人。再加上之前的連續數戰,張飛麾下的兵力已經從剛離開巴蜀時候的五萬人銳減到三萬,再也無力威脅公安。
猇亭大營帥帳之內,張飛召集眾將共商對策。
坐在帥案後面的張飛粗暴的扯掉身上被大火燒焦的上衣,坦.露出健壯黝黑的胸肌,一臉不甘心的派遣吳班返回成都向劉備請求援兵:「不報今日之仇。我張翼德誓不為人!你速速去成都見我兄長,讓他派遣五萬人馬前來猇亭助陣!」
「巴蜀新定,人心未穩,一時之間怕是抽不出五萬人來。我等不如暫時退回江州,重整旗鼓來日再戰。」傅友德一臉慎重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行,大哥不允許退兵!」張飛一口回絕。「若不是二哥半月之前叮囑我不要對劉辯動兵,我也不會按兵不動到現在。前幾日大哥剛剛派使者送來書信。讓我設法解襄陽之圍,又豈能同意我退兵?」
傅友德意氣消沉的道:「並非我長漢軍威風滅自己志氣。襄陽城北有岳飛的十萬大軍,公安有劉辯親自坐鎮。韓世忠率領六七萬人馬攻打長沙,霍去疾圍困周瑜多時,憑我們手中的區區三萬人,又如何能夠解襄陽之圍?」
龐統的兩條眉毛已經被大火燒焦,頭髮也被炙烤的像是燙了發一般蜷曲,滿臉菸灰,蓬頭垢面,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聽了傅友德的話插嘴道:「荊州境內就有現成的五萬人馬,何須再從成都徵調。」
聽了龐統的話,張飛精神登時為之一振,一拳砸在桌案上:「軍師快說,這現成的五萬人馬在哪裡?」
「就在上庸方向!」龐統朝正北方向指了指,「關將軍的五萬人馬一直按兵不動,這不就是現成的麼?」
張飛登時泄氣:「原來軍師說的是二哥的人馬,我怎能搶二哥的兵馬?此事絕不可行!」
龐統一來還沒有忘記不受關羽重用的仇恨,二來又把這次兵敗歸罪到關羽頭上,要不是關羽按兵不動,讓本部人馬陷入困境,又豈會遭受這場慘敗?
「關將軍太自私,沽名釣譽,根本沒把主公與三將軍的兄弟之情放在心中。三將軍又何必顧及兄弟之情?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