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圍城者自缺一隅,讓城內的守軍看到逃生的希望,這樣可以最大程度削弱守軍的鬥志。 { ?
反之,如果在沒有絕對優勢兵力的情況下將四門堵死,讓城內的守軍起了死戰之心,將會暴出乎尋常的戰鬥力,給進攻方造成巨大的殺傷,結果往往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面。
當然,如果攻方擁有絕對的兵力優勢,譬如三倍或者五倍於敵軍,讓守軍看不到絲毫獲勝的希望,直接陷入絕望之中甚至軍心崩潰,那就另當別論了。
岳飛的兵力只有守軍的兩倍,所以岳飛並沒有全殲敵軍的打算,在高寵、高長恭身先士卒率領大隊人馬由南門進城之時,楊業、董襲率領部分人馬朝西門而來,由馮勝、霍峻攻打東門,而把北門留出來給守軍逃命。
岳飛的作戰目標很明確,拿下許昌就算完成任務,而不是全殲守軍。否則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喪失了持續作戰的能力,洛陽城內的楊堅就會獲得一年左右的喘息時間,到那時想要再拿下洛陽就要費一番周折了。
但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楊素並沒有摸清漢軍的動向,反而率部倉惶向西門逃命,恰好與張須陀率領的兵馬狹路相逢,登時分外眼紅,手中一對瓦面金裝鐧朝張須陀一指,破口大罵:「張須陀,你這叛徒現在總算原形畢露了。只恨適才心軟沒有把你砍了,以至於養虎遺患,活該我現在被你堵住去路!」
張須陀在馬上抱腕施禮:「楊公少罪,張須陀這廂有禮了!在今夜之前我與東漢毫無瓜葛,而此刻站在楊公的對面,全拜楊廣這個惡徒所賜!」
「楊廣賢侄?」楊素一臉不解,冷笑一聲,「楊廣雖然平日裡品行不端,可與你有什麼關係?你貪圖榮華富貴,賣主求榮,做了無恥的叛賊,就要敢作敢當,何必強詞奪理?」
張須陀手中大刀一揮,指了指楊素身後的郭炎、呂商二人道:「你問問這兩個附炎趨勢之徒,便知道我因何投敵?我張須陀走上這條道路,全拜楊廣所賜。你們弘農楊氏出了這種欺男霸女,胡作非為之徒,你與楊堅卻不秉公處理,你們楊氏一門有何顏面執掌朝綱?」
楊素對於楊廣貪色,在洛陽城中時常欺男霸女的事跡早有耳聞,只是平日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了旁敲側擊的告誡了幾次之外,並沒有認真過問。
而且楊素也聽說過張須陀的女兒生的楚楚動人,慕名求親者踏破了張家的門檻,而張須陀給乾兒子張無忌娶的媳婦寇氏更是國色生香,號稱有傾城之色。
兩件事情一結合,楊素就猜了個**不離十,估摸著很可能是楊廣打起了張須陀女兒和兒媳的主意,方才惹得張須陀倒戈投敵,主動開門迎接岳飛大軍入城。
半夜之前楊素還信誓旦旦的誓許昌絕不會丟,自己野戰輸給了岳飛,守城絕對不能再輸給岳飛,沒想到一覺還未睡醒,潮水般的東漢軍便蜂擁而入,這臉簡直被人打腫了!
「若我此番能夠逃出許昌返回洛陽,誓要清理門戶!」楊素握緊手中雙鐧,催馬直取張須陀,「但在此之前,我也要先清理了你這個背主之徒!」
張須陀催馬相迎,手中破風劈山刀揮舞的寒光霍霍:「我本將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本想為洛陽朝廷馬革裹屍,奈何你們楊氏一族欺人太甚,我張須陀不得不棄暗投明!」
楊素麵若寒霜,一雙金鐧上下飛舞,見招拆招遇式化式,嘴裡反唇相譏:「你一個大老粗也學會了附庸風雅,而且吟誦的還是劉辯寫的詩詞,你敢說不是早就有心投降劉辯了?」
張須陀大刀猶如泰山壓頂,裹挾著呼嘯風聲,戰無三合一刀磕飛了楊素的雙鐧,在即將砍中楊素前胸的時候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扯著嗓子嘶吼一聲:「念在楊公昔日對張須陀有恩的情分上,我今日放你一馬!今夜之後,兩不相欠,下次沙場相遇,刀下無情!」
楊素在武器脫手的瞬間,雙眼中充滿了絕望,還以為自己今夜將會喪生在張須陀刀下,沒想到他竟然大慈悲饒了自己一命,不由的驚喜交加,也顧不得答話,催馬提韁奪路而逃,猶如離弦之箭般躥出了許昌西城門。
張須陀放過楊素,大刀一揮,朝身後的將士叱喝一聲:「除了楊素之外,不要再放走一兵一卒!」
「張、張將軍……
一千一百七十一 再現華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