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紅泥火爐,溫暖如春,既不用絲竹管弦,也不用歌姬伴舞,薛仁貴和于禁分賓主落座,推杯換盞,酒逢知己千杯少。
話題先從各自的鬱郁不得志開始,在于禁的引導之下慢慢的向劉辯身上轉移,最後惹得薛仁貴借著酒勁破口大罵:「這劉辯真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天下未定便學會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當初要不是我大鬧洛陽,一箭射死了董卓,西涼叛軍豈會土崩瓦解,哪裡又有他劉辯的今天?」
于禁心中竊喜,急忙起身給薛仁貴倒酒:「說得好,薛兄三箭震洛陽,天下聞名,之後更是數敗呂布,扼守武關多年;論功勞不在岳飛之下,可地位卻一直被岳飛壓著。現在倒好,就連賢侄薛剛都被劉辯鍘了,那可是他的親外甥啊!」
「我這個兒子也是不成器,被她母親溺愛的嬌生慣養,以至於惹了殺身之禍,白白葬送了性命!」薛仁貴搖頭嘆息一聲,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于禁再次起身給薛仁貴斟滿酒杯:「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們畢竟是表兄弟,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吵鬧一下又有何妨?就算有錯,其罪也不當死,陛下……劉辯實在太過分了,根本沒有把薛兄放在眼裡!」
「是啊!」
薛仁貴忽然起身把面前的酒杯摔得粉碎,「劉辯這昏君眼裡根本就沒有我!」
接著大聲咆哮道:「我的地位一直屈居李靖、岳飛之下,我忍!被吳啟後來居上,我也忍!甚至就連年輕的諸葛亮都騎在我的頭上,我還能忍!可鍘了我的兒子,逼死了我的妻子,削了我的官職,我實在不能忍!」
「說得好!」
伴隨著一陣掌聲,峨冠博帶,換了一身官服的郭嘉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鼓掌道:「薛將軍說得太好了,憑你這樣的功勞卻連遭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禮佯裝疑惑與吃驚,拍案而起:「你是何人?為何看著有些面熟?」
接著轉身質問于禁:「於文則,為何你我飲酒卻有人躲在屏風背後偷聽?他究竟是何人,你這麼做有何用意?」
不等于禁解釋,郭嘉就笑吟吟的拱手道:「薛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忘了我郭奉孝麼?」
薛仁貴這才恍然頓悟:「哦……怪不得我說看起來如此面熟,原來是在濡須被廬江王生擒了的曹魏第一智囊郭嘉郭奉孝啊!」
「你……」
聽了薛仁貴的嘲笑,郭嘉頓時氣得臉色煞白,在金陵被劉辯和陳平戲弄,又在濡須被劉無忌耍的團團轉,幾乎成了郭嘉心中難以磨滅的陰影,此刻被薛仁貴拿出來嘲笑,猶如被剝開了心頭已經結了痂的傷口一般痛苦。
但郭嘉的智商畢竟遠超常人,短暫的憤怒之後馬上恢復了理智,陪笑道:「的確,在濡須口遭到劉無忌這個黃口小兒戲弄,的確讓嘉終生難忘。但我這次來許昌並非是和薛將軍討論這件事的,而是為了替薛將軍謀個好前程!」
薛仁貴的臉色慢慢好看了起來,用警惕的語氣問道:「你如何替我謀個好前程?」
「適才薛將軍與於將軍的對話我聽得一字不漏,深為薛將軍的明珠暗投而惋惜。薛將軍驍勇善戰,萬夫難敵,用兵如神,所向披靡,屈居李靖、岳飛之下也就罷了,沒想到竟然就連諸葛亮這樣的阿貓阿狗也騎在你的頭上,現在甚至被貶到了許昌擔任太守,簡直是黃鐘毀棄瓦釜雷鳴!」郭嘉在薛仁貴的對面束手而立,口若懸河,侃侃而談。
薛仁貴嘆息一聲,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頹然落座:「造化弄人,天意如此,又有什麼辦法?」
郭嘉笑吟吟的道:「前些日子,薛將軍想必收到了一封我們大魏皇帝的親筆書信吧?」
薛仁貴臉色微變:「那封信當真是曹操寫的,我還以為是有人陷害我,早被我燒成了灰燼。」
郭嘉拱手道:「不錯,那封信的確是我大魏皇帝親手所寫,裡面的話也是句句肺腑。我大魏天子仰慕薛將軍久矣,若能得到薛將軍效力,願以王爵相授,奉為大魏國第一兵馬元帥!」
「我殺過曹操手下無數大將,他豈能容得下我?」薛仁貴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
郭嘉施展三寸不爛之舌繼續趁熱打鐵:「薛將軍啊,沙場上各為其主,大魏皇帝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