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如泣如訴,令人斷腸,如思念夫君的妻子的嗚咽。西涼地界的天氣之寒,更甚於關內,才進入十一月,已有風雪欲來之勢。
臨涇城下,正上演著一幕慘絕人寰的大戰。
隨著激烈的戰鼓聲,無數的士兵抬著雲梯冒著箭雨,喊殺著向城牆邊沖了過來,前面的人倒下,後面的士兵踩著前面士兵的屍體繼續向前沖。衝到近前,數百架雲梯啪啪的架在牆頭上,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上爬。
城樓上,一鍋鍋沸水傾盆而下,燙的正在捨命攀爬的西涼士兵皮開肉綻,慘叫連天。一個個長叉,拼命的將雲梯往外奮力推開,雲梯上的士兵隨著一聲聲慘嚎像石頭一般飛墜摔落在地。更要命的是那一勺勺滾燙的金湯,簡直就是催命du藥。所謂金湯就是燒得滾燙的糞汁,一旦被其燙傷,傷口就會被糞汁里的細菌感染,在這個沒有軍醫、缺少藥品的時代,傷口嚴重感染就意味著死路一條。
西涼人悍不畏死,以戰死為榮。即便城下屍體堆積如山,攻城的士兵還是前仆後繼的向前沖,不少士兵衝上了城頭,浴血奮戰。
城樓上,安平郡太守馬騰,披頭散髮,如瘋如狂,手執長槍,對著爬上來的敵兵奮力刺殺,槍影閃動,一個又一個的敵兵被他刺落城頭。
三個十幾歲的少年將軍,也在奮力拼殺。馬超首當其衝,手中虎頭湛金槍左右翻飛,槍影瞳瞳,面前無一合之將,如虎入羊群,一槍一個,殺得敵兵心驚膽戰。一個剛剛爬上的敵兵,見得他如此神勇,竟然驚得不覺往後退,一聲慘叫,跌落下城頭。
一場血戰一直從早上戰到中午,城上城下屍骨累累,血流成河,慘不忍睹。如果此時劉協在場,一定會非常心痛,因為交戰兩方都是他的子民。
終於,隨著城下的鳴金之聲響起,攻城的士兵紛紛退了下去,停止進攻。
馬超全身浴血,手中長槍指著城樓下哈哈大笑:「呂布小兒,不過如此。」。
城樓下一員身長九尺,手持方天畫戟的虎將,正是呂布。呂布對著馬超也大笑道:「馬超我兒,你臂上的傷好了吧,要不要再來決戰一次?」
顯然,年輕氣盛的馬超已經下城和他單挑過一次,並且臂上受過輕傷。
邊上馬騰鄙夷的笑道:「奉先你號稱無敵於天下,與馬某同年,也好意思挑戰犬子。待十年之後,我家犬子必能勝你,就怕你活不過這十年。」
呂布笑道:「我怕你馬家父子活不過這個冬天,如今你箭枝已將用盡,城牆已殘破不堪,我看你等還能堅持到幾時。」
馬騰大聲道:「如今大漢天兵已經連取三城,一路攻殺到了潼關,攻到長安指日可待,我倒看你還能堅持到幾日,小心老巢被陛下端了。」
呂布仰頭哈哈大笑道:「潼關天險,乃天下第一關,雖百萬雄兵亦不能破,區區幾萬兵馬能打下潼關?」
說完一揮畫戟,率領大軍緩緩退下。
休整了一個多時辰,呂布又捲土重來,這次比上午拼的更為激烈,連呂布都躍上了城頭,大殺四方。驚得馬家父子四人急忙聯手進攻。城樓上空間狹小,呂布施展不開,鏖戰了許久,呂布才退下城頭。
這一戰,城樓上下又扔下了上千具屍體。
是夜,馬騰召集諸子到廳內密談。
馬超哈哈笑道:「今日真是殺得痛快,父親大人莫非請我和弟弟們喝慶功酒?」
馬騰正在喝茶,一口茶噴了出來,舉著茶盅就要砸他:「喝酒?你還好意思提喝酒,你上次喝得大醉,私開城門挑戰呂布,要不是沙里飛跑的快,你早就成了呂布戟下遊魂了。」
馬超笑嘻嘻的說道:「這茶盅是前朝的精品,值上萬錢,父親大人可不能砸碎了。我那日要不是喝醉了,呂布豈是我的對手?」
馬騰本來已經平靜下來,又喝了一口茶,結果聽到他後一句話,又一口噴了出來,也不管值不值萬錢了,將茶盅對馬超狠狠的砸了過去,怒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
馬超手疾眼快,一手接住茶盅,放在桌上,依舊一副死皮賴臉的笑容道:「不知父親大人找孩兒們有何要事?」
馬騰微蹙眉頭,嘆了一口氣道:「呂布說的有理,我雖事先儲存糧草,如今不虞缺糧,但是箭枝
第八十八章 危難之時故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