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烏騅停地,嬴斐星目一挑,其馬鞭前指,大喝,道:「安營紮寨。」
「諾。」
兩者相距十里,處於一個安全,又不安全的位置。嬴斐望著波才大營,其眸子連閃。
波才大營,錯落有致,布置的中規中矩,如同兵書上的案例。
……
一番忙碌,大軍分班輪次進食。胡亂搗鼓了兩口,嬴斐便不想吃了。十數萬大軍在側,十里連營遮天蔽日。
站在大營,雖有兩萬大軍依靠。嬴斐仍感到一抹壓力,如同泰山雄壯,華山一般險峻。
數量上的壓力,是直觀的。近乎二十萬人,兩萬人於其間不過爾爾。簡直如同滄海一粟,科爾沁草原上的一匹野馬。
那是渺小,是微不足道。
「惡來。」
「主公。」
典韋一下子趕至,朝著嬴斐,道。其神色恭敬,一抹戰意在眸子裡炙熱。
「領一萬大軍邀戰。」
「諾。」
眸子中,一抹喜色一閃而逝。典韋大聲,道。
瞥了一眼激動,有些興奮的典韋。嬴斐神色一凝,叮囑,道:「本將親提魏武卒,為汝壓陣。」
「諾。」
聞此言,典韋虎目中,喜色更甚。由嬴斐壓陣,自是戰無不勝。
「駕。」
一行人,催馬向前,朝著波才大營靠近。一萬三千大軍,除留守大營之外,全軍出皆動。
第一戰,挫敵銳氣。
……
黃巾大營。
波才神色凝重,眸子裡一抹驚駭,怎麼也掩飾不住。西域大都護,一舉摧毀三路阻擊,如今兵逼營前。
大營中,氣氛死寂。管亥、韓當,等大將,皆靜默不言。
片刻之後,波才虎目中,精光一閃,其迅速變得炙熱。盯著幾人,道:「嬴斐,兵逼於前,爾等以為何?」
「戰!」
管亥與韓當,對視一眼,道。嬴斐雖名傳天下,但兩者皆心高氣傲之輩,自是不服。
「戰?」
呢喃一句,波才有些心動。但,更多的則是遲疑。畢竟這一戰,並不簡單。更何況,他面對的並非嬴斐一人。
前有大漢名將皇甫嵩與朱儁,後有西域大都護嬴斐。這三個人,皆名望,著於四海。任何一個,都不是易於之輩。
「報……」
一道驚慌失措,將帳中死寂打破。波才虎目中殺機一閃即逝,其轉頭喝,道。
「何事驚慌?」
波才心裡暴怒,對於突然被擾。其十分抗拒,一張臉,變得鐵青。
語氣冰冷,如同寒冬臘月。整個大帳中,都是一股子冷意。三娃子,打了一個哆嗦後,朝著波才,道。
「渠帥,敵人已至營外。」
「什麼!」
波才怒喝,心裡暗道好快。其眸子一縮,道:「左右,隨本將應敵。」
「諾。」
管亥,韓當等人簇擁著波才,魚貫而出。點齊兵馬,朝著營外奔去。
「駕。」
戰馬徐徐向前,朝著對面而去。波才左右乃管亥,韓當,身後兩萬精銳,皆面帶肅殺,殺氣如潮水一般。
「吁。」
嬴斐一把勒住烏騅,停了下來。眸子如劍,死死的盯著波才等人,其內心深處波瀾起伏。
眼前,一片黃色。無邊無際,一眼望不到邊。黃巾大軍浩蕩,一路向東,朝著自己殺來。
「吁。」
兩軍相距五百步,波才等人戛然而止。波才眸子一閃,朝著嬴斐拱手,道。
「才,見過大都護。」
「波渠帥,有禮了。」
嬴斐莞爾一笑,朝著波才,道。這無關對錯,就戰場而言,波才值得尊重。
畢竟其是一個擊敗朱儁,圍困皇甫嵩的男人。
軍中崇拜強者,你可以看不起波才的手段,卻不得不承認,其犀利無比。黃巾起義三月余,如波才一般戰功赫赫者,絕無僅有。
「退。」
打了個招呼,嬴斐臉色一變,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