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光如炬,盯著嬴斐。其中忐忑與激動同在,宇文拓,在這一刻有著茫然若失。
投降。
對於一位王者,絕對是恥辱。這一刻,他還在,乃是因為龐德的一句話。
若羌彈丸之地,不足為道。不若投於大都護,以求縱橫天下。
宇文拓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自是不願就此蟄伏。
察覺其目光中的希望,嬴斐莞爾一笑。深深看了一眼喝,道:「蕭戰,宇文拓。」
「主公。」
兩人同時拱手,目光恭敬。宇文拓,短短几日,就脫去一國之君的外衣,坦然稱臣。
這樣的速度,讓嬴斐一驚。一瞬間,宇文拓的身影,與劉禪慢慢重疊,在其一股危險滋生。
對於蜀漢後主,劉禪。嬴斐一直抱有尊敬之心。此人之智,不下於其父劉備。若關羽張飛不死,蜀漢或可成就大業。
能伸能屈,極善於自保。三國鼎立多少載,滅國之後,只有其安然而存。這就是劉禪的本事。
而此時,宇文拓,一如劉禪。
「由宇文掌其軍,蕭戰副之。」
神色變幻,眸子裡閃過一抹的複雜。嬴斐心生疑慮,對宇文拓極不放心。
「諾。」
忌憚之心,顯於表面。王宮之內,眾人皆明,宇文拓更是心知。
敗軍之將,安敢言勇。
新降之人,無人敢托為心腹
。宇文拓也曾為王,自是深明其理。一時間,雖有哀怨,卻未生恨。
嬴斐星目一挑,嘴角微抿。一抹鋒銳,滔天而起,大喝,道:「三軍準備,一刻鐘後開拔,兵向敦煌。」
「諾。」
「盧狼,奉孝留下。」
就在眾人離去之時,嬴斐眸子一閃,道。其意躊躇,心裡念頭百轉,各種想法滋生。
「諾。」
盧狼神色一變,看了郭嘉一眼,止住了腳步。一時間,眾人盡去,只留下嬴斐等三人。
王宮內,氣氛凝固。三個人誰也沒有先開口。嬴斐從主座走下,手指在地圖上勾勒,道。
「西域三十六國,占地面積甚廣。這一地,目前我軍沒有能力,一舉吞噬。」
瞥了一眼盧狼,嬴斐吸了口氣,道:「占據且末等四地,西域門戶大開。唯今之計,當捨棄進擊,力求固守。」
「汝屯兵此處,四方皆敵。西有精絕國,南有小月氏,北臨山國,更是靠近危須,車師,尉梨,焉耆諸國。」
「其地勢複雜,民族眾多。有時候,戰爭並不是唯一手段。屆時,本官自會遣閻象西來,以安民。」
「諾。」
盧狼神色凝重,恭敬無比。對於這一次任命,其心存感激。經此一言,更敢壓力。一股戰戰兢兢之心,頓起。
「嗯。」
擺了擺手,嬴斐神色一變。深深的看了一眼郭嘉與盧狼,道。
「奉孝,本官欲以樓蘭,且末,小宛,若羌四地,設立一郡。以閻象為郡守,盧狼為郡尉,汝以為何?」
「嘶。」
此言一出,郭嘉與盧狼紛紛色變。私設郡縣,此乃死罪。自古以來,除了天子,無人敢擅立。
設郡置縣,乃天子之權。
今日嬴斐一語出,直言不諱。郭嘉眸子一閃,其內掠過一抹精光,道。
「私設之,恐不妥矣。」
郭嘉所慮,嬴斐懂。只是這件事,萬不能稟報朝廷。
一旦稟報朝廷,無論郡守兼郡尉,皆由朝廷委派。辛苦爭戰,徒作嫁衣。
這種事,嬴斐絕不會幹。
沉默了片刻,嬴斐神色冷峻,深深看了一眼盧狼,道。
「武帝曾作秋風,曰:漢有六七之厄,法應再受命,宗室子孫誰當應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漢者,當塗高也。」
「前漢末年,王莽亂政。逐有光武帝悍然而起,與河北立基,帶領雲台二十八將,席捲三秦,逐步占據天下。」
瞥了一眼,聽的聚精會神的兩人,嬴斐一笑,道:「王莽亂政,此乃劉漢第一厄
。後漢傳至陛下已至十一帝,天下積怨,亂象已顯。」
第一百六十八章賜名烏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