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二年(公元195年)一月,天氣越來越寒冷,再強大的軍隊也無法在這樣的低溫下發揮出應有的戰力。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來的早了。」呼出一口哈氣,張超望著水缸中一層薄冰,意味深長地感嘆了一句。
「南方的冬天曆時短,但雨水充足讓這裡的氣候與北方大不相同,很多將士都出現了水土不服的情況。」郭嘉打了個冷戰,緊了緊身上厚厚的皮襖,顯然是對揚州的氣候很不適應。
「耗時四個月,竟然還沒有將劉繇與嚴輿剿滅,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看著沐浴在晨光中的宅院,張超不禁想起了遠在徐州的家人。同時,他也擔憂起春季即將爆發的戰火。
「不錯,避入山中的劉繇與嚴輿就交給周瑜,主公返回徐州主持大局才是大事。」郭嘉見門外車架俱已收拾停當,便出言提醒張超,出發的時間到了。
「是啊,此事只能交予周瑜了,我們走吧。」幽幽地嘆了口氣,張超對此次南下取得的戰果很不滿意。但世事無常,不可能一切盡如人意。來到揚州四個月,他最終還是沒有機會去征討荊州。不得不說,這是張超此行最大的遺憾。
「主公,請。」郭嘉隨同著張超,一同走出門外。
冬日裡的行軍是緩慢的,就算張超歸心似箭,可寒冷的氣候給軍中將士們帶來的卻是無盡的傷病。
這期間,看著將士們忍受痛苦的折磨行軍,張超也是心有不忍,在連續使用了十幾次醫療術後,他終於不得不停止這種容易引發隱患的舉動。畢竟使用一次就要昏迷一天,他終日置身於車架之中,不免會傳出一些不好的謠言。
走走停停,耗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張超這才又回到久違的徐州城。
「終日奔波,恍如隔世,這徐州城看起來都好像又變得不同了。」再次踏足城中的青石板路,張超回想起當年攜美同行的日子,遂心滿意足的抱緊懷中的蔡琰,眼中流露出的滿是幸福。
「夫君為國家大事操勞,為的是黎民幸福,百姓安康,現在徐州各郡的百姓都在稱頌著夫君的恩德。」蔡琰依偎在張超懷中,微微仰起頭在張超的耳邊輕聲吟語。
「母親的身體可有好轉?」張超想起蔡琰信中提及母親摔傷,不禁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日不如一日,夫君還是先去探望母親為好。」蔡琰俏麗的容顏掛滿擔憂,語氣也是頗為沉重。
「好,回府我便去見母親。」
咯吱咯吱的車輪聲迴蕩在耳邊,張超回想起素未謀面的母親,心中兩種矛盾的心情不斷衝擊著他的神經。
將軍府。
從進門以後,張超便悶頭向後園走去,對糜貞和曹媛的問候也僅僅是點頭而已,讓兩女心中略感委屈的同時,也不敢觸了張超的霉頭。畢竟明眼人一看便知張超此時心情不好,這個時候再要多說什麼,恐怕只會引起張超的反感。
哐當!
屋門被張超用力推開,冷冷清清的內室之中僅有兩名侍女陪在床前,竟是沒有一名家人在側。
「母親,孩兒不孝……」張超來到床前,看著頭髮花白,面容蒼老的張母,忽然有了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雙手竟不由自主握住了張母乾枯的手掌。
「我兒孟高回來了。」張母用力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風塵僕僕的張超,臉上緩緩浮現起一絲欣慰的笑容。
「母親……」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張超嘴唇動了動,還是僅僅吐出了兩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
「你們,咳咳,都下去吧。」張母看到神情激動的張超,並未有所懷疑,只當是許久未見,揮手讓旁人退去。
「是,母親(老夫人)。」蔡琰、糜貞、曹媛行禮後,隨同侍女退出房間。
「孟高,母親不行了,能夠再看到你一眼,也是心滿意足。這心中一直裝著的一件事,也該告訴你了。」張母費力地拿過族譜,遞到張超手中。
「母親,孩兒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我兄長表字孟卓,為何我表字……」張超心中的這個疑惑由來已久,孟字代表兄弟姐妹中的老大,張邈表字孟卓自是理所應當,可他的表字是孟高,就有些不合適了。
「孟高,你手中族譜乃是我抄下的劉氏族譜,因為你並非是張家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