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聽到虬髯客如此說,不由得心中好奇,連忙問道:「仲堅有何妙計,速速道來!若是真能退敵,讓吳銘不敢再正視我會稽,我必有重賞!」
虬髯客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王朗,嘿嘿一笑,向王朗施禮答道:「此計只可說與主公一人知,請主公暫且屏退左右,末將再說於主公聽!」
周昕心中十分不悅,王朗也皺了皺眉,他看著虬髯客說道:「這裡皆是我心腹之人,仲堅可以相信。」
虬髯客還是搖了搖頭,固執地說道:「此計只能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恐事不諧矣!」
「大膽張烈,你若是心懷不軌,對主公不利,如之奈何?」周昕忍不住斥責虬髯客,畢竟他是王朗新收的將領,是否忠心還未可知。
「主公若是不願相信末將,那就當末將什麼也沒說。」
虬髯客冷哼一聲,一副撒手不管的架勢。
王朗只好讓左右所有下屬包括周昕盡皆退下,虬髯客在王朗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王朗聽後,忍不住有些懷疑,「這樣真的可以成事嗎?」
「主公儘管放心!」
陳慶之收了凌操之後,凌操便主公請纓,從各縣招募有意從軍的鄉人,又和原來的縣兵一起訓練,又得一千兵馬,陳慶之便讓凌操暫時統領這支隊伍。而他自己則著手處理一件突發的事故——錢塘江漲潮了。漲潮原本是正常事,可是今年偏偏遇到颱風季節,潮水便超出可控範圍,湧上江岸,潮水衝擊著許多民居,造成了許多人家被淹,死傷上千人,更有許多無家可歸之人。等到潮退後,錢塘縣仿佛遭到滅頂之災,百姓流離失所,江上浮屍無數。
陳慶之感慨天道無情的同時,開始命令所有將士幫助受災的百姓重新安家落戶,再讓凌操率部下打撈江中浮屍,將所有人好生安葬。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糧食問題。這次受災的百姓近萬人,忽然多了一萬人沒有東西吃,這對陳慶之而言,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陳慶之思索片刻,便命令田復從餘杭、烏程、陽羨等縣緊急徵調官倉的存糧,來救援錢塘縣的百姓。田復聽到後,看著陳慶之,十分猶豫地說道:「慶之,汝若要調幾縣的存糧,是否需要先徵求主公的意見,否則可能涉嫌私自挪用公糧,是要給他人留下話柄的。即使主公相信汝,可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慶之不可不防。」
陳慶之如何不知道這些,只是他仍然很自信地說道:「懷古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百姓受災,若先去信給主公,則路上遷延日久,不知何時才能收到回信,如此則百姓必然多有餓死者,百姓不能活,則會盡皆怨憤主公,此其一也;今吳郡諸縣剛剛收復,正值民心未附之時,天降災難,正是彰顯主公仁義愛民之時,豈能因我一人之慮而害主公之名?若是開倉放糧,令飢者得以飽,貧者得以安,則江東百姓皆會感念主公恩德,民心所向,才能穩坐江東。想我們先祖孟嘗君,曾有馮援為其焚劵市義,我也願學馮援之法,為主公放糧市仁。」
陳慶之說的正是孟嘗君門客馮援為之事,當時孟嘗君正在風光之時,他讓馮援為其收取封地的百姓欠的債,臨行時,馮援問孟嘗君,收完債要買點什麼東西回來,孟嘗君就隨口一說,你看我缺什麼就買什麼吧。後來馮援到了封地,就將所有額債券都給燒了,回來的時候孟嘗君問他,買了什麼回來,他就說我把債券都燒了,百姓都心中感激你,我這是為你買了義回來。
這個典故,田復自然也知道,陳慶之的話,他再也沒有異議了。
緊接著幾天,陳慶之每天都帶人去受災的百姓中去查訪,看看大家有什麼需求,有人需要填飽肚子,有人需要安葬親人,有人需要另立新家,有人需要尋醫看病,總之,陳慶之總是努力將他遇到的所有困難都一一解決。在其它各縣的糧草還沒有運到之時,陳慶之從其它富裕人家,以吳立仁的名義借了部分糧食應急,給他們打了借條,承諾一年之內歸還,這樣才令災民暫時度過了眼前的危機。
這天,陳慶之剛從巡防中回來,他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沒來得及休息,就看到了太史慈給他寫的軍情文件。太史慈在烏程已經又和嚴白虎對峙了一個月有餘,陳慶之再錢塘縣一直不能抽出兵力,配合太史慈的行動,太史慈便詢問陳慶之的意見。
正當他看著竹簡入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