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郡平原之上,十幾人正飛馬朝著安邑縣城方向奔去,為首之人胯下一匹渾黑色的戰馬,四蹄飛濺,白色的馬蹄動作快得有如空中的雲彩,煞是亮眼。這領頭之人正是衛漢,胯下那匹戰馬正是那寶馬良駒踏雪。
「吁……」衛漢一扯韁繩,踏雪寶馬仿佛與他心靈相通,嘶叫一聲便停了下來,無毛的肉尾在悠閒的搖擺。
「司馬,前方便是安邑縣城了。」張飛遙指著前方若隱若現的安邑城池說道。
安邑,多麼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衛漢瞧著那安邑縣的輪廓,心弦被輕輕的撥動著,那沉靜如水的心湖更是泛起了微微漣漪。
在安邑,有著他童年的記憶,埋藏這他最深愛的人。
隨大軍返回洛陽的途中,衛漢便向皇甫嵩請了假,帶著張飛一群人中途折返回安邑,一別幾載,如今功成名就,也該是回來替亡母上柱香掃次墓了。
衛漢眼中突然迸發出些許淚光。
「走,去安邑!」衛漢揮著手中的馬鞭,心如飛箭,恨不得這一刻就到安邑。
閻柔與劉放對視一眼,他們是文人,都從衛漢剛剛的話語之中捕捉到了一絲情感波動。
馬蹄四濺,塵土如煙,一行人無聲的朝著安邑趕去。
安邑城中,熱鬧非凡,大街之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吆喝聲不斷,一片和諧景象。
很快隨著一句大喊聲,這大街之上的熱鬧便隨風而去,街上的人群便開始四處躲避起來,畏畏縮縮,仿佛有什麼厲害的大人物出巡是的。
大街一頭,一名公子哥正牽著一條惡犬,身後跟著幾名僕人正悠閒的逛著街,那傲慢的臉色,那不屑的眼神,還有著他身上那昂貴的綢緞無不顯示著這位公子哥地位不凡。
「嘿,這位仁兄,不知此人是何人,怎麼這百姓畏其如虎?」一名不明白的人拉著一小販不解的問道。
那小販看了這問話之人,小聲的說道:「聽您這口氣,想必是外地來的吧,難怪不知道這衛老虎。」
聽得這話,那外地之人更加迷惑了,剛欲開口,那商販又接著說道。
「這衛老虎可是咱安邑一大惡少,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逼得不得不背井離鄉。」哀嘆一聲,那商販便接著說道。
那外地之人聽得商販如此說,滿臉的憤恨之色,也是位嫉惡如仇之人。
「這等惡人,爾等怎麼不去告官!」
「告官?呵呵……」那商販無奈的笑道,「你可知這衛老虎是那衛氏子弟,衛家在這安邑可是說一不二的,哪裡是說告得了就能告得了的,恐怕這告官不成反受其害啊!」
那外地之人聽得這話,愣住了,許久才搖頭說道:「沒想到衛青衛大將軍一世英名,這榮光都被這後代子弟給敗光了!這衛家真是沒落了。」
這外地之人還沒感嘆幾句,那牽著惡犬的衛老虎便朝著這邊走來。
那商販急忙暗中扯了扯那外地之人。
「胡老二,你這是在閒扯什麼了,嗯?」衛老虎狐疑得看著那外來之人一眼,便高聲對那商販說道。
那商販急忙擠著笑容迎了上去。
「衛公子,這不是外來之人不知道您的大名,小人正向他隆重介紹你的威名,好讓他也仰慕衛公子一番。」不愧是經商之人,這話從商販口中說起來好聽多了。
那衛老虎聽到這商販如此恭維,臉上都笑開了花,拍著商販的肩大咧咧的說道:「胡老二,你不錯,本公子就是欣賞你這樣的人才,哈哈……」
胡老二立馬擺出了衣服受寵若驚的表情來。
衛老虎的笑聲更大了。
「你不錯,你不錯……」
說完衛老虎便牽著那條惡犬往前走去,看著衛老虎走了,胡老二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沒找自己麻煩就好。
胡老二這氣還沒松完,那邊就傳來了衛老虎的怒罵之聲。
「瞎了你得狗眼,你竟敢衝撞本公子,是不是不要命啦!」衛老虎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身前的老頭,面色猙獰的吼道。
原來衛老虎這方剛從胡老二這邊離開,就被一位行色匆匆的老丈給撞了,這衛老虎**成性,時常流連於**之中,這身子骨早就鬆了,愣是被一老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