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以被城中聽到,三千步騎的火把足以引起城中的警覺了。
這時,荀貞部離癭陶城已不太遠,藉助城頭的火光,荀貞遙見一個高冠黑衣的官吏登上了城樓,七八個披甲的武士簇擁從行。
「此必是郭太守。」荀貞召來宣康,「你去城下通報。」
宣康接令,帶了四五個騎士,從軍中奔出,往去城下通傳。
荀貞不管城裡的動靜,接著率部往北邊去,往前又行了兩三里,路邊碰上了李驤留下的幾個兵卒。
荀貞召他們近前,問道:「可見著賊兵的蹤跡了?」
「見著了。」
荀貞大喜,問道:「在哪裡?」
「我部追擊至此,望見了賊兵殿後的部隊,李君命我等留下來給中尉指路,他自帶部卒追上去了。」這幾個兵卒指向西北邊,說道,「賊兵殿後的部隊一路向濟水逃去。」
荀貞立刻傳令,「召玉郎、雲長諸君回來!令他們分從左右奔行穿插去濟水南岸。」
兩個傳令官接令,打馬奔去。
荀貞復帶諸部順著這幾個兵卒指的方向繼續追擊,路上,他問這幾個兵卒:「殿後的賊兵有多少?」
「三四千人。」
「可知是以何人為首?」
「遙見其旗,上書一個張字。」
賊兵中最有名的張姓之人當然是張牛角,而今張牛角已死,這個留下殿後的又會是誰?據荀貞打探來的情報,除了張牛角之外,賊兵里似乎沒有特別有名的姓張之人了。
荀貞心中一動,忽然想道:「張牛角死後,褚飛燕改姓張。這個留下殿後的人莫非就是他?」
荀貞已經很重視褚飛燕了,但如果這個殿後之人果真是褚飛燕的話,那對褚飛燕的重視還得再提高一個檔次。荀貞知道褚飛燕在張牛角之後接任了黑山軍的統帥之職,身為統帥,卻主動帶兵斷後,即便此舉是為了穩固他統帥的地位,這份決斷、膽氣也非常人可有。
荀攸打斷了荀貞的思索,說道:「中尉,城門開了。」
荀貞轉頭望去,見東北邊的癭陶城門大開,一支人馬從城中出來,最前打著一面黑底紅字的大旗,上書一個郭字,是巨鹿太守郭典親帶步騎來追擊賊兵了。
「中卿,你去把賊兵逃遁的方向報於郭太守。」
原中卿接令,飛馬前去傳訊。
……
郭典正當壯年,但因為這些天沒有睡好之故,看起來很是疲倦,得了原中卿的報訊,他帶著八百郡卒緊隨荀貞部向西北奔去。
「宣君,荀中尉此次帶了多少人馬來援我巨鹿?」
「三千步騎。」
「自去年軍中一別,說起來,已有大半年沒見過荀中尉了。我聽說荀中尉在趙郡先後擊平了數股巨賊,斬獲數萬,今次張牛角、褚飛燕生亂,冀州半壁動盪,而獨趙郡無事,荀中尉不愧是皇甫將軍看重的人啊。」
郭典與荀貞的交情不深,他兩人只是同在皇甫嵩帳下效過力罷了,這次荀貞帶三千步騎出郡來馳援他,雖從宣康這裡聽說是因為刺史的檄令,但郭典對此依然充滿了感激。
「中尉命我代為致歉,為追擊賊兵,不能在城外迎候府君,失禮之處,請府君毋要責怪。」
「中尉統兵出郡,救我巨鹿,我感謝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責怪?」
賊兵已撤,荀貞渡河來到,郭典肩上的壓力頓時為之一輕,與宣康、原中卿談談說說,五更前後,他與部下的郡卒來到了河邊南岸。
南岸上,正一場激戰。
宣康、原中卿前頭引路,帶著他找到了荀貞。
「多謝中尉相救之情!」郭典下揖行禮。
荀貞聞聲回頭,忙快步近前,回禮笑道:「郭公!別來無恙啊?」
「全虧了中尉馳援,我癭陶才得以保全。」
「說來慚愧,因汦水北岸有數千賊兵駐守、我部亦缺船渡河之故,我在汦水南岸待了三天,未能儘早過河,以至賊兵圍城至今。救援來遲,還請郭公勿怪。」
郭典跟著皇甫嵩打過仗,知些兵事,能夠理解荀貞為何不能早點渡河,說道:「前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