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餘兵馬絕非小數目,要想使之不被袁術警覺地調集到許縣來,這的確是件挺難辦到的事情。
荀貞就此尚未想到好的解決辦法。
他轉顧戲志才、郭嘉、賈詡、周瑜等人,問道:「卿等有何高見?」
戲志才卻是已有對策,說道:「明公,忠之愚見,此事解決不難。」
「卿有何策?我願聞其詳。」
戲志才把放在膝蓋上的羽扇拿起,搖了兩搖,微笑說道:「此策嘛……」
……
正月十二開始,接連三天,華陰縣的段煨向朝中上了三道書。
這三道上書皆是快馬一路疾馳,沿途未做絲毫遮掩,鬧得動靜不小,而三道上書的內容則是一樣,均為向朝廷稟報「大雪酷寒,關中諸賊乏谷,去冬至今,已數寇縣界,現偵知,韓遂、馬騰似將亦率眾來寇,彼輩賊多,臣部兵少」,因此向朝廷請求支援,以做抵禦。
三道軍報,十萬火急。
接到第二道上書的當天,荀貞就入宮,陛見劉協。
又在第三道上書到後,朝廷召開大會,參與議論者達數十人之多,上到車騎將軍、錄尚書事荀貞、太尉楊彪,下到在許縣的諸位將軍、中郎將,以及大司農、尚書台等等有關的主吏、重要掾佐等等,最終議論得出了一個應對之策,便是奏請劉協緊急調兵,往援弘農郡。
劉協批准了這道奏請,遂於當天,許縣的一部駐兵就先出發西行,向華陰縣方向開進;同時數道令旨分別下給了平輿的孫策、兗州的樂進、徐州的許顯,命令他們各自遣派步騎赴許,等到許縣後,或留之補充到許縣的宿衛中,或也去增援弘農郡。
段煨的三道上書、朝中的會議、往弘農郡開拔的許縣駐兵、下給孫策等將的聖旨,都是未做絲毫的隱瞞和遮掩,故而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南陽郡,為袁術及其帳下文武所知。
楊弘立刻求見袁術。
他疑色滿面,與袁術說道:「明公,朝廷突調豫、兗、徐兵赴許,意圖何為?似乎存疑!」
「長史何意?」
「下吏懷疑,調這麼多的兵馬到許縣,究竟是不是為的馳援弘農郡?」
袁術問道:「長史是在擔心,明面上打著馳援弘農郡的名義,實則荀貞是欲寇我南陽?」
「不可不慮啊,明公!下吏愚見,宜當即刻調兵到魯陽等縣戒備!」
袁術遲疑說道:「可我現正在部署西入關中,如這個時候調兵去郡北,怕是會打亂我的部署。」
「明公,西入關中隨時都行,但朝廷調兵,若真是意在南陽,則不早備,候其攻,如何抵擋?」
袁術猶豫不決,令召李業來議。
李業到後,聽了楊弘的擔憂,他卻是和楊弘的意見截然相反。
他與袁術說道:「明公,業敢保證,朝廷這回調兵,定然不會是想對南陽用兵。」
袁術問道:「為何?」
李業小眼睛中精光四射,他從容地撫摸山羊鬍須,說道:「焉有將欲攻敵,反示敵知者?明公,車騎如果想攻南陽,為免打草驚蛇,他調兵此舉斷然不會這般鼓吹聲勢,恰恰相反,他一定是會想方設法地加以隱匿;而且還有一點,車騎不是已把許縣的駐兵一部先調去弘農了麼?由此舉動而判,他這回調兵,也的確應該是為了馳援弘農郡,不然的話,他若是為攻我南陽,又怎麼會把部隊反而從許縣調走?」
袁術以為然,但升起了另一個憂慮,他說道:「子務,我現正按照你的方略部署,準備用兵長安,進取關中,可是那段煨給朝廷的上書中卻言,韓遂、馬騰將犯華陰,若是荀貞與韓遂、馬騰在華陰展開激戰,你我之西取關中此策,是不是會受到影響?」
李業非但無有擔憂,反而是頗為歡喜,他笑道:「明公,這對明公來說是一件好事。」
袁術問道:「為何對我來講,是件好事?」
李業說道:「請明公試想之,韓遂、馬騰號稱健將,其二人所部多涼州銳士,戰力還是不錯的,他倆本可能會是明公入據關中的最大阻力,卻如果現下他倆與車騎在華陰大打一仗,那必然是兩敗俱傷,由是,對明公隨後之入據關中,豈不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