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除惡務盡

    下一更下午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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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中人之家,家貲不過十萬,第三蘭開口就是六萬五千錢。樂進惱怒至極,反手就抽佩劍。荀貞眼快,忙再次將他制止:「文謙!稍安勿躁。」樂進的手緊緊攥在劍柄上,額頭青筋迸出,咬緊牙,看著荀貞,等他說話。

    關鍵時刻,荀貞多年來養成的城府就顯出作用了,將惱怒掩藏,微微一笑,說道:「六萬五千錢未免太多。這兩人只是挨了打,又無傷處,縱是高爵,也用不了賠這麼多錢。」

    「荀君,你是鄉有秩,俺們都是你治下之民,你得公道處事!此賊短豎是你的友人,故此俺才放他一馬,不去告官,許他出錢贖耐,——這全是看在你的面上。俺們已如此退讓,你怎麼還想減錢?這未免有些不合適吧?一文也不能少!」

    樂進怒道:「我身上一文也無,你若想要,七尺之軀在此!」言外之意,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荀貞笑道:「何至於此!」對第三蘭說道,「文謙剛奔師喪回來,身上沒有錢。我來得匆忙,也沒帶錢。要不然這樣,你或者你派個人跟我去官寺取錢,如何?」

    「去官寺取錢?」人堆里有人小聲嘀咕,「若任這短豎去到官寺,他不肯給錢怎麼辦?」

    第三蘭乜視荀貞,嘿嘿一笑,說道:「官寺太遠,俺不想去。荀君,你既然官寺里有錢,拿來不就行了?俺們在這兒陪著你的這個朋友,等你回來。」

    荀貞怎肯把樂進單獨留下?他微微沉吟,說道:「那要不然這樣,我把我與文謙的坐騎留給你作為質押。這兩匹馬雖不值錢,也值個五六萬,足為抵質了。如何?」


    今之馬價,良馬四五萬,荀貞與樂進騎的這兩匹「駑馬」合在一塊兒也的確能值個五六萬錢。

    第三蘭這次同意了,說道:「這要換了別人,俺是絕不肯答應的!不過既然荀君說了,誰叫你是鄉有秩呢?就聽你的。把馬留下,拿錢來贖。」揚了揚下巴,令一個少年上去牽荀貞的坐騎。

    樂進可以自己受辱,但他不能讓荀貞受辱。想他上次經過繁陽,與荀貞雪下路遇。荀貞與他「一見如故」,對他百般殷勤,殷勤請入舍中,擺酒置菜,熱情款待,連床夜談,意氣相投,次日,又贈錢借馬,送他出亭,便是至交好友也不過如此,便是親戚族人也不過如此。樂進不是個薄情的人,把這一切都記在心裡,所以在奔完了師喪後,一天都沒歇,就趕回來赴約。

    師長去世,他很難過,可想起要與荀貞再見,他也很高興,興沖沖地來到鄉中,先去繁陽亭,見到杜買才知道,原來荀貞剛剛獲得升遷,被拔擢為了本鄉有秩,聞聽之後,他更加高興了,替荀貞高興。杜買本說要送他去鄉中官寺,卻正好有兩個姓蘇的年輕人來找他,好像是說什麼操練的事兒,一時走不開,而亭舍中其它的人,黃忠老邁,繁家兄弟懶怠,陳褒今兒個休沐,樂進便問清了路該怎麼走,也不等他再找人來送,馬不停蹄又往鄉中趕去。

    本來一件多高興的事兒,卻沒料到在這桑陰亭朱陽里外竟碰上了這麼一撥無賴。

    第三蘭這種人,樂進很了解,他的家鄉也有這種人,爭勇鬥狠,生不畏官,死不畏鬼,便如一個狗皮膏藥,一旦被纏上,摘不掉、揭不了,千般無法,萬般難治。因此,他初時小意相待,道歉不已,結果沒一點用處,反被他們蹬鼻子上臉,越發過分。

    樂進的脾氣剛毅果斷,這件事要發生在別的地方,說不得,他早就拔劍相向。只是,既已知荀貞升遷為本鄉有秩,他實不願給荀貞惹麻煩,故而再三忍耐。他自家忍耐倒也罷了,但此時見荀貞也是一副忍耐的模樣,他按捺不住了,抬手拔劍,怒道:「豎子!」

    荀貞將坐騎的韁繩交給過來牽馬的那個少年,見樂進拔劍,急忙三兩步奔過去,按住他的手腕,「噹啷」一聲,將拔了一半的劍又按回鞘中,說道:「文謙,多日未見,甚是想念。一日如三秋。我是翹著腳盼你歸來!終將你盼到。今夜,咱們痛飲達旦。」

    「荀君,這豎子……。」

    荀貞按住他的手,給他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話,轉對第三蘭說道:「勞駕,請把我的刀鞘拿過來行麼?」一個少年將他起先擲出的刀鞘撿起,遞過來。荀貞接住,收刀回鞘,復插入腰間。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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