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士人和百姓望著緩緩走來的秦不疑,襄陽的百姓目光露出了意外之色。
「這就是秦不疑,不是說他是兇惡的妖怪麼?怎麼是一副翩翩佳公子?」
「是啊,他背後的護衛倒像是妖怪,他看起來挺和善的,看來傳言不可靠。」
「聽說他對普通百姓挺好的。北方許多流民都分到了田地,風靡荊州的茶也是他創製的。」
「真的麼?」
所有的百姓低聲議論著,這些人有的是龍牙暗衛,有的是百姓自發的觀感。
秦不疑需要荊襄百姓認識到自己,改善對自己的看法,這也是一種另類的宣傳,為日後占據荊襄九郡打下基礎,畢竟連一個女子都認為自己是窮凶極惡之輩,不知道有多少人對自己感官極差了。
「久聞景升兄博學多覽,乃是當世之大儒,不疑此次前來乃是求教學問。」秦不疑看著門口的劉表,微微施禮。
劉表連忙上前還禮,他曾在征伐董卓的時候見過這秦不疑一面,沒有想到時隔數年,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劉表施禮的時候,四周的豪強世家的族長也紛紛上前施禮,眾人相見仿佛詩友匯聚,談論文采一般。
秦不疑也是一一施禮,一舉一動皆符合禮,一言一行皆讓人如沐春風,眾人皆是驚訝,只有那些高手才明白,秦不疑的修為怕已經到天人之境,快入陽神了,否則一舉一動如何皆合與道。
眾人不敢用武力脅迫,卻都打算在學問上與這秦不疑好好較較勁,落了他的臉面,再向天下宣揚這秦不疑不過是一個凶蠻無道的草包罷了,正好打擊秦晉的士氣。
他們可不相信一個黃巾賊出身的小賊會有多大的學問。
所以這次他們也廣開城主府,集合荊州大儒,便是要讓
眾人施禮之後,秦不疑和劉表並肩坐在上位。
龐家的龐德公、龐統、龐林、龐山民;
黃家的黃承彥;蔡家的蔡諷、蔡瑁;蒯家的蒯越、蒯良、蒯祺;馬家的馬良、馬謖;習家的習禎;楊家的楊慮、楊儀、楊顒全都坐在下面,每一個人氣定神閒,卻都在醞釀如何問倒秦不疑。
「晉公屯兵百萬,將列千員,龍驤虎視,傲嘯天下,又以卑賤之身竊取晉公,難道欲效仿王莽?」蔡家家主蔡諷緩緩的起身,老態龍鐘的模樣,但是眼內卻是精光內斂。
秦不疑頭也未抬,只是輕輕笑道:「當年周公忠心耿耿輔佐成王的時候,有多少流言說他懷有篡位的陰謀?但最終人們還是看出了周公的忠心赤膽,高尚品格;
當年王莽輔佐也不過九歲的西漢平帝,表現得多麼謙恭敦厚,禮賢下士,被天下人稱頌,可又有誰知道他後來居然會篡位自立呢?」
秦不疑就曾言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這早就在天下流傳,不過此時言語不是對這些名士說的,而是對大殿外聚集的荊州士子和百姓說的。
蔡諷訕訕一笑,緩緩坐了下來。
龐家的龐德公悠悠笑道:「晉公這是自比周公呢。
當天子罹難,晉公迎天子與洛陽,雖三尺童蒙,亦謂彪虎生翼,將見漢室復興,可晉公卻棄天子與曹操,逐天子與許昌。
此時吾等尚可認為洛陽殘破之故。
但是當晉公誅袁術,敗袁紹,重修洛陽,立扶漢之大旗,朝廷舊臣,山林隱士,無不拭目而待:以為拂高天之雲翳,仰日月之光輝,拯民於水火之中,措天下於衽席之上。
卻未想晉公竊公爵之位,獨霸洛陽為晉之都城。這難道是周公之為?」
秦不疑啞然而笑緩道:「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湯法,亂德,於是伊尹放之於桐宮。三年,伊尹攝行政當國,以朝諸侯。帝太甲居桐宮三年,悔過自責,反善,於是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帝太甲修德,諸侯咸歸殷,百姓以寧。」
秦不疑緩緩念誦起來,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因為秦不疑背誦的乃是商湯右相伊尹方太甲與桐宮之典故。
而對於伊尹,漢之大儒皆將其定性為忠臣良相。
秦不疑橫掃了眾人一眼,語氣慢慢加重道:「天子有不明、不尊法,亂德知行為,古之賢相也可放逐讓其自省。
如今天子移架許昌乃是自己之選,此天